黄岩笑了起来,仿佛是在嘲笑冯清的幼稚可笑,“你说你不是,但旁人认为你是,陛下也觉得你是,不对,是陛下让你必须是!”
他也是,只不过他是主动投靠,如今的陛下身体并不怎么好,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这位陛下去了,而他还没有给自己找到新的靠山,那这东厂督公的位置又怎能做的长久?
在太子和晋王之间,他也曾摇摆,但看陛下对晋王的维护之心,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投靠晋王。
这话让冯清一激灵,原来这些时日的有意抬举都是有据可循。
可是他并不想啊!
黄岩看出了冯清心底的不愿意,但是不愿意又能怎样,只要那位天子发了话,下面的人不还是要乖乖去做,哪里有什么愿意不愿意一说。
“如今我是晋王殿下的人,你也是晋王殿下的人,往日的恩怨便都随风去罢,咱们好好辅佐晋王殿下才是正理。”
黄岩说完这话,倒是觉得自己出来的时间够长了,确实是要回去了,东厂那边还有一顿事情要忙。
说了便要起身。
可冯清却突然的抓住了黄岩的衣袖,抬头看着黄岩,“纵使黄督公要寻一位皇子来辅佐,那为何偏偏是晋王殿下,而不是太子殿下?这天下百姓不知晋王殿下行事荒唐,可身为东厂督公还不知道吗?”
黄岩本对冯清的清高自持有些看不上,此刻这人竟然拉着他说了这样的话,那他就更加的看不上了,眼底的嫌弃是再也藏不住了。
“都是阉人,装什么高洁?冯清,你得记好了!咱们都是阉人,是主子们的狗!狗只需要听主子的话便可,自己可别有太多的想法,不然可是会害了自己的。这害了自己可不要紧,若是连累的其他人,可怎么得了?”
他的身后有不少人,而冯清身后的人只比他多,不比他少。
黄岩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衣袖给弹了弹,似乎有些嫌弃冯清竟将他的衣袖给弄皱了。
更多的是对冯清的看不上,都是在泥潭了打滚的人,竟还妄想着洗干净这一身的脏污?
这不是说起来就可笑的事吗?
这样的念头,想都不要想,趟着泥潭过完这一辈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