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守山从躺椅上坐起身，对文墨说：“皇者境了，得去祖师堂上香，咱俩去趟上清峰。”

文墨没有等到答案，他也没再问，只是觉得师尊今天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

师徒二人徒步去往上清峰祖师堂。

关守山不说话，走的很快。文墨也不说话，始终跟在关守山后面。

走到祖师堂门前，关守山看着身边的文墨，关掌教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错，竟然能跟得上。”

文墨不解，用求知的眼神看着关守山。

关守山笑道：“你难道没发现走到一半的时候，身边的景物已经变得模糊了吗？”

文墨摇头，“未曾注意，方才……方才好像不记得了。”

关守山拍了拍文墨的肩膀，“走吧，先进去再说。”

上清宗有一条规矩，到祖师堂上香不需要磕头。因为有资格进入祖师堂的，必须是嫡传弟子，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跪在地上磕头，看着让人怪心疼，所以开山祖师定下了上香不磕头的规矩。

上完香，关守山带着文墨来到祖师堂后面。那里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空地，铺着乳白色的条石。

关守山双手负后，站在空地正中，面向峰峦叠嶂的连绵山脉。

文墨静静的站在关守山的身后，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是第一次感受上清山的巍峨壮观。

“文墨，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到了上清宗的未来。如果让你来做掌教，或许可以让上清宗换一种风格。我们上清宗安逸太久了，无欲无求的安稳了一千多年。我从我师父手里接过掌教印信的时候，他老人家让我积蓄力量，要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他反复叮嘱我要谨慎收徒，要收一个可以代领上清宗在乱世中稳如磐石的弟子。当时我还不太理解师父的意思，过了百来年，我突然就想明白了。师父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才会说出那番话。”

“我不喜欢抛头露面，更不会锋芒毕露。当初选择上清宗，也是因为这里亲如一家的修炼氛围和与世无争的处世态度。可是随着境界越高，了解的事情就越多，也就越来越明白，在修行的路上总避不开一个‘争’字。而争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人性的贪婪，造就了人心的险恶。很多看起来霁月清风的名门正派，都在背地里巧取豪夺，为了更多的修行资源而不择手段。”

“我们上清宗收取弟子的人数为什么这么少？一个原因是符合上清宗弟子标准的人比较少，而另一个原因就是上清宗要保证每一个弟子都要得到最好的修炼资源和修炼环境。上清宗洁身自好，从不扩张版图，不掠夺、不滥杀，所有的资源都是光明正大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