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敷面色不虞，“我不想听这句话。”

裴钰张张嘴，又沉默下来。

秦罗敷掐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头，“为什么不喊我也不敢看我？”

触及到他的脸，秦罗敷一顿。

方才低着头没看见，抬起来才看到他通红的眼眶。

泪水从眼眶里溢出，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滑落。

源源不断的滴落在秦罗敷的手指上，带了一种灼热的，黏腻的，沉重的感觉。

秦罗敷沉默的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出声。

她看着他哭，良久才出声，“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甚至是半点音讯都没有？”

“你的家人、灵珠道尊和我每天都在等你。”

裴钰哽咽一声又想低下头，秦罗敷捏着他的下巴，不容许他有一丝一毫的逃避。

“看着我，回答我的话。”

裴钰看着她，鼻头眼尾通红，睫毛被泪水弄湿，乱七八糟的黏在一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离开的每一天我都在惶恐不安，我害怕无法变强，不敢出现，害怕被人认出身份，害怕你们会失望，害怕会被遗忘。”

他边说边哭，几乎要喘不过气，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晕胀的脑袋才可以慢慢清醒。

秦罗敷看着他紧紧握拳的手心，半晌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不应该什么都不说就离开，我想过去联系，但是我发现好像有没有我都没有区别。”

裴钰之前回去过几次天衍宗，那时的宗门里已经清除他的弟子籍，明令禁止提及他的名字。

他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一个又一个弟子围在秦罗敷身边，一口一个师姐的喊，而他再也无法光明正大的喊出师姐二字。

这个认知那时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以至于回来的那几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后来他就被鬼王关在鬼域试炼塔里，不通关就不能出来，和外界断掉一切联系。

直到榕镇出现傀儡师，他才有机会出来。

裴钰的思维很乱，但还是语无伦次的想要跟她解释清楚一切。

入魔一事给裴钰的打击很大，他的一切几乎都要从头开始，无论是修炼还是人际亦或是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