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恳的奈布洗了第三次澡换上新衣服,直接从灰扑扑变成了亮晶晶。
感染都勉强愿意让他坐着飘了——免得弄脏唯一一身新衣服。
熠熠生辉的他刚到人类村落,就被一堆脏兮兮的泥猴小不点团团围住。
“漂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拉里,他是扎尔。”
“我叫肯尼斯。”牵着条瘦狗的小不点仰头,脸颊微红,额间有颗天生的美人痣,雌雄莫辨像个小女孩。
他是一个贵族姬妾的后代。母亲被正妻打压逃到此处避难,托孤后去世,靠着百家饭活到现在。
曾经染病烧坏了脑子,现在还有点傻乎乎的思维比起常人慢半拍。
“哥哥你看,这是我的好朋友,可可?”
见奈布呆住,小傻子的目光越发亲切,“不会吧?你也叫可可!”
“……”不,我叫煎蛋。比你的圈圈少一半。
虽然做好了文化水平所限取的名字狗都不如的心理准备。
但是直面灵魂拷问的这一刻,还是很虐心。
于是奈布想到了感染先前说的种种,又被之前颇为自得的好名字攻击。
指着自己,一脸深沉摇摇头。
“好可怜哦,哥哥你原来是个残疾人吗?你不会说话吗?”
“……”这孩子居然比他还能噎人。
蹦哒到现在,说明周围的村民一定很善良。
实际上,这个村落怪异极了——
明明后山上看起来物产资源相当富裕,常言道靠山吃山,按理来说日子应该不会很难过。
但是来往的村民们都很瘦弱,表情萎靡不振,神情麻木。
细看之下,还有难以掩盖的惊惧惶恐之色。
泥路上行走的绝大部分都是些老年人。孩子少有,女人绝迹,且几乎看不到青壮年。
是参军的缘故吗?还是妖怪祸乱?奈布暗忖。
他一边慢悠悠地走着,随意应付靠过来好奇地问个不停的脏小孩们,一边分出余光,留意在地里干活的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