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正在悄悄观察分配的室友,打算抢夺这两小白脸食物的吊梢眼闻言提高了声音。
他大声指责,冠冕堂皇道,“马上就要有怪物投放了,我们不应该互相帮助吗?你怎么这么冷血!”
剩下两人目光怨毒,心有不甘地互相使眼色。
“对啊!”“凭什么!”丝毫不觉得刚刚想合力抢奈布麦克食物的自己的有什么问题。
很快,他们被懒得理会的麦克平等地揍了一顿,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也不敢打原先的坏主意。
一到怪物投放时间,就被麦克以完美抛物线,杂耍似的冷酷丢了出去。
“哼,当然就凭我打得过你。”
麦克咧开一笑,小虎牙尖尖的,表情像护食的毛绒绒。
——他拥有小动物的直觉,向来对他人的恶意视线相当敏感。
这三个蠢货,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他没有搜刮他们的食物要精神损失,都算是仁至义尽了。
扭头,对奈布解释,“我是……”“我相信你。”
奈布抽出军刀,“迎战吧。”
在这场大混战中,麦克几乎是用尽全力在保护奈布。
每一次怪物投放,他都把cd刷好的爆弹优先给奈布自保,自己则是以危险的近战堵在笼子门口。
举着长刀,凌厉的眉眼凝聚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这层楼里没有阳光和月亮,让人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只有不断倒腾的沙漏,带来死亡的消息。
推演者的道具格子相当宝贵,有既定上限数量。
因此大部分装个两三天的食物备用就行了,不如多放保命的道具。
两人已经省着吃了,还是宣布告罄,要饿肚子了。
至于没有道具格子的土着npc,只会比他们更凄惨;个别已经在红着眼杀人夺食了。
察觉到食物可能不够,麦克会投放热潮结束后主动离开笼子,谨慎去翻奴隶尸体寻找存粮;
实在饿,他会把投放的非人化怪物的新鲜尸体剖开,取出最新鲜的几块肉带回来。
用火球制造的火烤个三分熟,抹点奈布屯的盐,就这么囫囵吞枣算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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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越来越沉默,都在节省体力;
必要时,通过队伍聊天频道交流。
他们一直记着,沙漏三个小时左右一次。
【下次投放怪物,你记得喊醒我。】
【……嗯。】
这样相濡以沫的高压模式,奈布也渐渐习以为常。
有一天算一天地过了。
现在是第八十六轮。
外界应该已经过去十天左右了……
今晚格外的冷。
浓重的血腥味久久无法散开。
黑夜里,死不瞑目的赫赫声从喉管里溢出;
很快,又被淹没在咕噜咕噜的急切吞咽声里。
怪物掐着人类的脖子,残暴地拧断四肢,开始大口大口享用濒死前的滚烫血液。
“你在做什么?”
熟悉的清越声音响起。
怪物在清醒的时候,常常被这道声音追问了很多问题。
比如,为什么糖果屋的烟囱不能吃呀?为什么小狐狸会羡慕一朵玫瑰花呢?
各种刁钻的角度都有。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回答不上来,后者似乎只是一个很寻常的问题。
“……”
怪物僵住了。
他知道这个秘密藏不住。
还是被发现了——
那熟悉的气息就在他身后,离自己越来越近。
脚步声一顿,像是看到这茹毛饮血的一幕,被恶心到不敢再靠近。
笼子里死去的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鹿角少年。
在五十多轮的时候,来到这个笼子前苦苦哀求,说自己是被父亲逼迫来城堡的,想回家最后见一面母亲。
不奢求什么,只希望让他待在这个角落里安安静静坐着。
因为那双熟悉的湛蓝色的眼睛,麦克自作主张,把这位生有鹿角的npc留下了。
奈布知道,本来自己也是因为眼睛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