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覆土时,连宋突然跪下,从自己黑西装里掏出一只小熊。
还有一个因岁月流逝而失去光泽的金属戒指盒,和一枚游戏币。
他把这三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骨灰盒旁,“爸,对不起,那天我还是给你捡回来了。其实,你根本不舍得扔,对么?”
可惜,能回答他的只有萧萧风声。
连宋给父亲斟了一盅白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爸,儿子们先给你挖个小土坑埋着。等我妈百年之后,我肯定把她抢过来跟你好好合葬。你要耐心等啊,或许需要二十年,或许要三十年,你可别着急……”
连宋把杯中酒均匀地洒在他双膝下的土地。
“反正你都等了她20年,也不差再等个20年。我知道,只要是等她,多久你都不嫌长,对吧?”
此时,枝头的腊梅正迎着朝阳怒放,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微风,没有冬季的凄寒,反而带着温润的花香。
从前到后,拂过众人脸庞。
“傅哥你个骗子!说好了给邵逸当证婚人,你说话不算话!你等着,你等我死了非要去找你算账!”
邵国任偌大的身子歪在李念怀里,哭得眼都肿成一条缝,睁不开也闭不上。
傅卷卷跪在连宋身边,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紧抿双唇,死死盯着那骨灰盒,她只有七岁,虽然跋扈却比同龄人都早熟沉稳。
“爷爷,你对员工言出必行,对企业一言九鼎,对社会从无欺瞒。为什么,只对家人说话不算话。”
……
直到葬礼彻底结束,宋未雨也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