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翎波镜弹出镜外,已经回到原来的房间。
“此法器果然厉害,这么快便找到了。”万俟颂玄满脸赞叹。
“仙家法器自然厉害,若是你喜欢拿去便是。”霄阳说道。
“不必了,翎波镜让师尊带回去协助师兄弟们查探方位,诛杀妖魔解救百姓,比在我手中更有利,况且已经找到碎片大致所在地,所以师尊还是将其带回吧。”万俟颂玄拒绝道。
霄阳思索片刻后点头。
随后又问:“你信中说,千山雪宗驰誉那老头的小儿子受伤了,你与夫诸保下了他的性命?”
“是的,驰恩被那河神冰锥刺穿身体,五脏六腑皆损伤,无一处是好的,本是日薄西山,奈何夫诸寻来血泪玉竹,才得以保下。”
“血泪玉竹?”霄阳重复着万俟颂玄口中的东西。
万俟颂玄点点头。
“看来他虽已救了条命,但这活着的日子怕是痛苦至极,也难怪你们灵力消耗这么大,用血泪玉竹修补五脏六腑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万俟颂玄闻言沉默不语,过了许久之后才轻声开口:“师尊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只能活五年?”
霄阳点头,继续道:“血泪玉竹一旦被砍下,不管是用于制造法器还是修补内腑,都只有五年,更何况他乃是凡人之躯,如此仙家灵植在体内相互依存,承受不起仙法灵力,肉体上也必不可免的痛苦。”
“我已经传信给千山雪宗主,明日便可到此接驰恩回去。”万俟颂玄说。
“也该如此,只不过他如此跟着你们来此,本是寻碎片,不料险些丧命,若是传了出去,怕是这罪名得安在你们身上。”
“师尊,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未曾料到,若是千雪宗要兴师问罪,那子潇也愿意任凭他们处置。”万俟颂玄拱手。
霄阳看着他,抬手托起他的手,安抚道:“不必,千山雪老头不会怪罪于你,驰公子命里有这一劫,他自然会体谅你,为师会在这里留一晚,明日待他们来之后,为师还有话要和千雪宗宗主说。”
“那子潇就先去给大家安排住宿。”
“不必了,早在为师来之前便已经安排诗儿去办了,现在主要是你与夫诸大人的伤势,为救人耗费灵力过大,待会我让千策用七窍玲珑花为你俩疗伤。”
霄阳说罢,便走到桌边拿起茶壶斟茶。
“多谢师尊。”万俟颂玄拱手谢道,“不过我记得师伯很是宝贝这七窍玲珑花的,怎的就师尊给拿来了?”
“你师伯向来刀子嘴豆腐心的,即使他再怎么宝贝这灵植,听闻你们出事也是毫不犹豫的就让我们带来给你们疗伤。”霄阳微笑说道。
师伯对对我们真好,如此一来,此事了解结之后,子潇必定回去好好感谢师伯了。”万俟颂玄由衷感激道。
“你是我们从小带大的,你师伯当然要对你好了。”霄阳笑道。
“子潇一直心存感恩,未曾忘记。”
“好了,快带着夫诸大人一起去找千策吧,把伤养好才能尽快出发,墨舞流光笔画的符咒一旦被他们发现,必然销毁,再要寻就麻烦了。”霄阳放下茶壶,站起身拍拍万俟颂玄的肩膀。
“路途奔波,师尊且好好休息,那子潇就不打扰了。”
万俟颂玄告退之后,霄阳便走向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回到桌前坐下。
他一挥手,空中便显一棕色长卷,上面藤蔓环绕着卷框,看起来皱皱巴巴很是有年头。
手指随意一动,卷仿佛似有了生命,听话般往旁边一挪。
看完上面的字,眉头一皱,面色沉重。
看来此事不得不做了!
*
已是申时,太阳西斜,天际泛红。
落花飘飘扬扬,肆意飞舞。
乐之一人独自坐在树下的石头上,翻来翻去看着自己的手。
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体内的是否真的存在魔气。
然而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未能找出异样的感觉。
不禁怀疑起他们的说法是否真实。
“别白费力气。”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乐之立即睁开双目看去,却见那霄阳缓步朝自己靠近。
她立即站起来,颔首道:“霄阳真人。”
他看她一眼,随后道:“你体内有子潇的封印,自然是感受不到魔气。”
“封印?”
乐之一怔。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要杀我的原因吗?”
“你?”霄阳看着乐之,“杀你不过吹灰之力,奈何子潇频频阻挠,像你这等魔物,天道自然容不得,自有天收。”
“为何容不得?万物都有两面性,即分善恶两种,若能行善,又何必去行恶?我自说没有伤害任何人,手无杀戮,为何又将罪名安在我头上?”乐之反驳道。
霄阳闻言不禁冷哼,“此等狡辩依旧改变不了你现在的处境,你这小小的六尾仙狐竟口出狂言?!手无杀戮,岂能是你说了算?怕不是为自己辩脱的借口!如此心口不一之人,如何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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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霄阳真人若是今日来此是想取我性命大可直说,何必找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乐之冷眼盯着霄阳。
霄阳骤然眼神里带着杀气,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住她。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若非子潇……自你进入九霄云梦开始,你早已经尸骨无存,还会有今日的你?”
“我一直不明白,霄阳真人被世人所称赞的大善人,心胸宽广,正义凛然,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为何就偏对于我,要赶尽杀绝?如今我已被魔气控制,杀我倒是无话可说,只是之前我并非魔物,为何也一心要杀我?”
乐之直视霄阳的目光,丝毫不惧。
“因为你是天道算错的一步,不,应该是你胆大包天强制踏入,扰乱了天道秩序,子潇本是天外天星纪神君历劫凡体,本应寻得灵兽,护他一路平安历劫成功回归神位,只因你的插足!”
霄阳愤慨指着她继续道:“一切的轨迹都变了,你是他的劫,你是他的万劫不复!二人只有一人可归。”
乐之闻言,心头被猛的一棒,她站不住的往后退一步,胸口仿佛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和无形的束缚做斗争。
好像呼吸不上来了。
“你……胡说,我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