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在位时,大家只知他是以‘贪’着称,可人无完人每个人其实都是一体两面。
他其实在学识方面也非浪得虚名造诣很深,闲暇时也时常以‘骚人’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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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府有他的字,也有他的诗,一看便知颇有文采,那也不是普通人可写就的。
‘宋刻元椠,一眼即识’,并不是他自诩自夸。
和珅书房自称‘致斋’,其实是藏书房,收藏颇具规模,他自号‘嘉乐堂’,‘十孚园’,‘绿野亭主人’。
这些资料恭王府都有,同样一查便知。
这‘注疏’之中即有此号白文篆体印鉴,页尾也有‘致斋和珅’朱文柳体印鉴,通过这些印鉴便可断定这两部书确是那和珅所收藏之物。
刚刚看过这些印鉴,平衡,大方,端正,字与字行与行的布局章法符合情理,自然生动。
根据历史记载,这和珅性情爽利,而这些印鉴的刀工刻法也和他性情相近。”
“哦,这怎么说?!”
王若望看来是首次听人从印鉴方面做仔细的解读,即刻好奇得睁大眼睛,已听得渐入佳境的柳成礼,舒榕兄妹二人也面露惊异之色。
“这印鉴的刀工采用的是冲刀技法,冲刀行进畅快,一气呵成,如书法有骨健淋漓尽致的气势。
其中还夹杂一些切刀技法,即用短程碎刀连续切成,稳重平和,如书法的遒劲凝练,敦厚练达。
这也是他为官日久之后修炼出来的养气之法,所锻就的为官之道。
这刻印鉴之人处处有那和珅的影子,与生平近似,所以说这印鉴实为他本人所刻。”
胡理迅速抬手阻止王若望准备的话语,既然是我的主场,一切都要按我的节奏走。
处处留意对方的心思,小心翼翼判断对方的眼色,那是那个沙帆舟这个层面的人的做派。
他面对的是互有所求的三井秀夫,而我面对的只是有所求的王若望,这就是所谓的“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我刚刚有抹过这印鉴处,并没有发现有重合贴敷的痕迹在,如果想测试也简单,你还可在沸水之中浸泡即可。
不过如果那样做,这书也就毁了,王老你可自行判断。
页末提拔的字是那和珅的行草,虽只有二十个字,已说明他是得意于收到这‘宋版书’对校一些资料后鉴定为真品的喜悦。
字体洒脱飞扬,可见他此时是何等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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