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内,向来旺和两个儿子坐着小板凳就着昏暗的油灯搓草绳,苏氏带着女儿向杏花铺被褥。
“娘,阿奶真要把枣儿姐嫁给胡大郎吗?”向杏花边铺被褥边问。
苏氏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性子软弱遇到这种事情,只能指望自己男人,不由看向向来旺,喊了声:“杏儿爹?”
手上动作一顿,向来旺思索了片刻,轻声道:“听你们阿奶那意思,怕是会应下这门亲。”
“阿爷不是说了,让阿奶歇了心思吗?”向平反问。
向安“嘁”了一声,将手中的草绳丢在地上,心中愤愤不平,“大哥,你还不知道咱阿奶那性子,她能听阿爷的才怪,何况还有二婶在旁煽风点火。”
三叔在时对他们几个特别好,每次都托人给他们送好吃的,还出钱要阿爹送他们去读书,虽然最后钱被阿奶拿了去,书也没读上,但他们都念着三叔的好。
之前阿奶不让三姐妹进向家,他们无计可施,只能私下偷偷送些吃食。
现在出了这种事,如果他们不管,三叔怕是在地下都不得安宁。
“唉,你们阿奶糊涂。”向来旺叹气。
“阿爹,这事咱们既然知道了就必须得管,不然三叔泉下有知得多伤心。”向平道。
“大哥说的对,至于怎么管,咱们这样......”向安拉着爹和大哥来带炕头,一家五口头碰头小声商量起来。
间或传出几句。
“啊,这样行吗?”
“如果被你们阿奶知道可不得了。”
“爹娘,这事咱几个不能去,得杏花去......”
直到窗外传来向婆子一声怒吼,“还不睡,点着灯熬什么油呢。”
五人才慌忙睡下。
......
次日,原本飘着几朵白云的蓝天,突然下起了雨,时而细雨绵绵,时而大雨如注,真让人捉摸不透。
好在晌午前,雨过天晴,天边现出一轮斑斓的虹,看得人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