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新帝登基,首功之臣却跑路了,天下人该如何看他!?
“臣知道。”一见李世民急了,夏雨连忙安慰:“殿下心胸,不下秦皇、光武,而臣也不是曹操、王莽。”
“那军师如何要弃孤而去?”李世民一脸气鼓鼓的表情,觉得夏雨怀疑他简直是一种污辱。
夏雨心中无奈,但还得哄人,想了想道:“殿下可还记得,臣旧日说过心中志向么?”
“当然,军师说过,要做华夏第一军师。”李世民点点头,却是记忆犹新。
“臣如今已经做到了啊。”夏雨微微一笑:“臣助殿下平灭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鼎定北方,也助陛下扫平了南方群雄,一统天下。”
“如今,更是将殿下扶上皇位,奠定千秋盛世之基。此等功勋,可以说,不弱汉之张良,更远胜孙膑、诸葛亮、荀彧、王猛等先贤。”
“殿下,此生如此,臣已经没有遗憾了,所以才想离去,效法留侯张良,悠游林下,教书育人。这样的人生,岂不堪称完美!?”
李世民瞠目结舌,他现在才知道,夏雨竟是这样想的。
“不行!不行!”虽然理解了夏雨的想法,但李世民还是瞪着眼、拍着桌子,一脸激动道:“孤舍不得军师,卿不能走!”
听见殿内动静,站在门外的张阿难吓了一跳,探了探头,不知是何故,却也不敢进来。
见李世民如此情绪化、孩子气,夏雨好笑之余,也颇为宽慰。
至少,李世民对他,是真有君臣之义、朋友之情的。
如此君臣相得,可谓古之罕有,也不枉他辅佐一场、劳心劳力。
“殿下莫激动!莫激动!”夏雨赶紧安抚:“臣的性子,您也知道,狂放疏懒,若做那尚书令,整日埋首于案牍之中,简直有如自杀,真真做不来的。”
“昔日臣自请办书院,虽为避祸,却也是因为此点。所以,殿下还是放臣去吧。臣一边悠游林下,一边办书院、为殿下育才,也一样可以帮得到您。”
李世民心中绝望,以他的聪慧,如何看不出夏雨是无心权位、真心求去,可他,真心舍不得啊。
“军师,”李世民情至深处,竟是流泪了:“你我相交默契,名为君臣,实为知交、至友,孤、实在是舍不得你啊。”
见李世民真情如此,夏雨也目中含泪:“殿下一代雄杰,莫要如此小儿女态。臣虽然隐退,但也只是在骊山教书,殿下若想见臣问策,随时可以,并非此生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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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准备退隐,但贞观盛世,他还是愿出一份力的。
他最理想的方式,便是学那妖僧姚广孝,当个布衣卿相,既能一展胸中抱负,亦不会被帝王所忌、遗祸家人。
见夏雨已下定决心,李世民沉默了。
半晌之后,他缓缓道:“既然军师心愿已成,又志不在仕途,那孤也不好强人所难。只是,孤一向赏罚分明,若军师不受封赏,不仅孤过意不去,其他人又如何自处?”
夏雨皱皱眉:这的确也是个问题。
“不如这样,”李世民话风一转:“军师、尚书令,卿还是兼着,但皆为遥领和荣衔,并不实任。”
“郡王之爵吗,卿也还是先领了再说,就算卿不为自己着想,也给得子孙后代谋一个前程吧?”
“如此一来,卿便无案牍之烦恼,可以悠游林下、教书育人,这跟隐退又有何异?”
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