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倒不是故意恭维对方。
说起来,自打朱元璋被委任为三军镇抚后,对方在这个位置上,确实干得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执行起军法来十分严厉,为此在军中得罪了不少人。
当然,郭洺心里清楚,这其实也是对方的一种以退为进。
如今对方身处弱势,生怕自己找他的麻烦,所以不但方方面面皆做得滴水不漏,还表现出温顺、服从的样子,以期哪一天,自己会对他放下戒心。
这种心态,就好比当年在吴国服侍夫差的越王勾践,表面上毕恭毕敬,心里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楦草。
“唉……你我若身份对换,只怕我难逃一死,明知如此,我却还是不忍杀你。世上像小爷这样的憨批,只怕也没有几个吧。”
此时此刻,郭洺意味深长地望着对方,心中悠悠一叹。
…
离开了镇抚司军衙,郭洺本想到火器作坊一趟,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有事没有,总想着到那里转转。
只是还没走几步,便见李善长正带着几个幕僚,火急火燎地向着这边赶来。
见了郭洺,对方捂着胸口,有些气喘道:“公子,可算找…找到你了,出,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定远传来急报,濠州再度发生火并,三日前,孙德崖击走了同伙赵均用,随后率两万兵马围攻定远!咱们守城的六百多弟兄,已全军覆没!”
郭洺闻言,愣了愣,一股无明业火顿时涌上心头,“这癞皮狗,莫非活得不耐烦了?上回他和赵均用发兵进犯,我还没找他算账,这次还敢再找上门来?”
“传我军令!留三营兵马守城,其他所有弟兄随本公子北上,把那孙德崖的狗头,拧下来当夜壶!”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