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公却没有提岫烟,是此时他不好意思多提,还是岫烟尚未真正被相公纳入考虑进去,抑或是相公想要循序渐进一个一个水到渠成?
一时间宝琴心思也浮动,这桩事儿竟然搅得她都有些心神不宁了。
见宝琴仍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冯紫英抿了抿嘴,“好了宝琴,你既然问起这事儿,你我本属夫妻,我便是有什么私密事儿,也不当瞒你,二妹妹那边我的确有安排,我也对她有承诺,只是考虑到赦世伯心思太诡谲多变,而且还牵扯到那孙家,我不欲弄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所以还是更愿意让赦世伯自个儿去把事情处理妥当。”
宝琴微微摇头,乌蓬的发髻甚至随着赤裸如羊脂玉一般的肩颈垂落下来几缕青丝,黑白映衬,更显惑人。
“相公,不是妾身妄言,那贾家大老爷怕是个……”
宝琴的表情冯紫英自然看在眼里,点点头。
“赦世伯这人或许昏庸糊涂了一些,但是有些事情真到了关键时候,他也还是应该明白轻重,若是要戏弄于我,他就要考虑是否能承受我的报复,这上边我素来是没有多少耐心的,……”
说到这个的时候,冯紫英语气已经有些冷硬了,显然也是对此事不太满意。
见冯紫英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宝琴便立即信了,自家相公从来不会在这等事情上开玩笑,更何况本来这也符合情理。
现在贾家有赖于冯家甚多,甚至现在京师城内外谁不知道贾家情况每况愈下,便是前年建园子的欠账到今年都还未还清。
也是都觉得好歹是一门两国公,不至于赖账,所以那些个债主才没有过分逼迫。
而像贾赦这种本该是扛起大梁的角色却是恁地拉胯,现在宁国府对外的事务基本上无人牵头,尤其是在二老爷南下江西之后,更是无人问津,以至于宁国府在京师城中的地位和影响日益没落,也是一帮人关起门来不知道外界形势变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