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田千秋如约而来,送药送饭,秩序照旧。
不过,华歌似乎感觉与往日稍微不同。田千秋没有马上走,而是静静地等着华歌用完,瞧这样子,是在等吃完喝完以后,还可能有话要说。
华歌故意放慢了速度,最后差不多是慢吞吞的,而田千秋站在旁边也不着急,一直等他慢条斯理的咀嚼,细嚼慢咽,吃完后休息半晌,再慢慢地倒上一碗药汤,犹豫彷徨半天,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慢慢细啜……
总算喝完了,田千秋上前一步,正色相告:“随我来。”
“有事?”华歌肚子里是药足饭饱,却是满腹狐疑。
“有事。”田千秋照样是冷若冰霜,却有绅士风度。
“甚么事?”
“随我来。”
这几天,华歌一直没有走出过房门,也想出去透透气,昂首阔步尾随着田千秋,走过一道长长廊间,沿着楼梯而下,来到一扇门前,一走进去,顿时惊得差点抖落了下巴!
只见迎面一人垂首默立,高大魁梧的体魄,麻布衣衫褴褛,蓬乱的头发,浓眉粗鼻子黑胡须,这不正是胡石吗?
“我的天哪!”华歌大喜过望,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脱口而出:“师兄,你没有死?”
“嗯。”胡石回答的语音清晰,显然已不是植物人。
“师兄,你好了?”华歌惊喜的上下打量翻看,而手却被胡石冷冷拨开了。
“师兄,你这是……”
“将军在此,休得无礼。”
“甚么,甚么将军?”
“上官将军。”
“啊……”华歌闻言,感觉后脑突然响起一双炸弹!
“他,是他么?”这声音当然是上官桀的,太熟悉了。
“诺,正是他。”胡石肃然应答。
华歌寻声望去,房间宽敞却不明亮,对着窗户的亮光,更易形成某处逆光角度的阴暗,在黑沉沉的角落里,赫然挺立一人,黑袍笼罩全身,仿佛黑色的铁塔一般峥嵘凌然!
瞧这霸气模样,瞧这款式品种,这不是游击将军上官桀还能是谁?
这是阴魂不散,还是冤家路窄?
这是刚出虎口,还是又见狼窝?
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转回来?为什么转来转去,总是逃脱不出这瘟神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