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雅正听的津津有味,花魁赛却随着一声铜锣敲响开始了,楼阁上飘落下漫天的纱幔,随风摇曳间香气弥漫,令人心神醉迷,浅色纱幔轻抚着男子的肩头,好似美人含羞,欲迎还拒,有人兴致勃勃的吹起了口哨,也有人抓起纱幔轻轻一嗅,神情迷恋。
百条纱幔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而这纱幔晃动时,时不时会将人笼罩困在一个空间,墨沉央兴奋的看着摆动飘晃的轻纱,一旁的高纯姝却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她纤指紧了紧画扇,好奇的抬头,谁知直接对视上了对面的视线。
少年身姿挺拔,贵气十足,复杂的眼神在对上她的瞬间立刻变换的清澈见底,周围百色的纱幔在飘动,高纯姝只觉呼吸一窒。
太久了。
他与她已经太久未这般相视过了。
在外需守各种规制礼仪,如今纱幔只笼罩着他们二人,气氛竟变了起来。
周围有着男客的欢呼与女子的娇笑,他们静静对视。
秦谢放在腿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不由想到前几日暗卫的汇报。
“高家主对纯姝小姐近日越加苛刻,听闻纯姝小姐又偷偷想法子见您,不日便命其在千针上罚跪三天三夜,且还要去寒潭静心十回,幸而高家养有名医,不然纯姝小姐,恐是更加受罪。”
是了,高诞何许人也?
窥探未来预知结果,怕是早明白了他们秦家的命数,不愿她被牵连,所以才下那般狠心。
秦谢直直的盯着对面女扮男装的女子,喉咙涩了涩终于是出了声:“何必呢。”
高纯姝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她的笑真真的像百合花一样纯净温柔:“值得的。”
秦谢唇瓣蠕动了几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晃动的纱幔遮住了视线。
秦谢压抑住心里隐隐浮起难过,扭头时,视线出现了正仰头饮酒的秦兰:“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这。”
秦兰低头把玩着酒杯沉默了好久,又突然笑出声:“上回欠着她个割腕人情,此回是来还人情的。”
秦谢也笑了:“还是你潇洒些。”
秦兰听着,脸上的笑意不减:“不然呢?像六哥?或者大哥?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