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扈脑子一钝,如受重击。
以前他看哥哥看得很清楚,连崇拜的情绪都是剧烈且清晰的,可现在看着他,却好像两人之间隔了一层薄薄的东西,好像被糯米纸糊住了一样,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三年啊,他离开焉耆才三年啊。
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你怎么会是黑袍人的人!
无晦温和的向他走近一步,态度宽容得像是在对待个孩子 : “你说错了,我不是黑袍人的人,我是他们的主子。”
凌扈被这句话冲击得恍惚了一阵,猛地抬头,拔高声音道:“你记得我?你没失忆?”
又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怒道:“你的眼睛也没事?!”
无晦轻轻一笑:“如你所见。”
凌扈心跳得飞快,脑子嗡嗡作响,甚至连手脚唇舌都开始发麻起来。
他为什么假装失忆?是因为……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会妨碍他的大计吗?
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是说,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你害死了很多人……”
无晦温声打断,又显得那么漫不经心和漠然:“自古争权夺势哪有不流血的?就让那些人的血骨来为焉耆的振兴铺路吧。”
凌扈又急急道:“等阿父驾崩,你就会是昆弥,没必要……”
无晦再次打断:“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