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眼一看,走在最前头那个不是凌扈还能是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杜房鸣雄赳赳气昂昂的上前,昂着脑袋挡住他的去路。
却说凌扈打量他半晌,疑惑的吐出两个字:“你谁?”
杜房鸣立刻应激了,“你是在嘲笑我?”
凭什么自己辛苦成这样,他就能坐火车一个半时辰就到!
凌扈总算想起来了,一脸恍然:“哦~是你啊。”
不怪他认不出来,而是杜房鸣着实黑了好几层,活脱脱像个不知道从哪逃难来的难民,几乎要与周围夜色融为一体。
他双手抱胸,饶有意味的挑眉道:“怎么刚好在城门口遇到了,你该不会是才回京吧?”
杜房鸣梗着脖子不承认:“你在胡说什么,本公子早就到了,这不过是巧遇而已。”
“噢~巧遇啊。”凌扈把‘巧遇’那两个字念的意味深长,也不拆穿,越过他就想走。
杜房鸣一看他要走,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把脚伸了出来想拦住他。
凌扈完全没想到他会伸出脚绊自己,而杜房鸣完全没想到他会被自己的脚绊倒,阴差阳错造成的结果就是——
凌扈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
凌扈:“…………”
杜房鸣:“………………”
他赶紧缩回腿,心慌之余又有些心虚,“我不是故意的,不怪我啊,你、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都不知道躲的。”
一边说一边赶紧去扶他,心慌的左右乱瞄,“起来啊,快起来!”
赖在地上干什么?这可是在京城!要是消息传到亲爹耳朵里,他知道自己刚回来就闯祸,恐怕就真不会认自己这个儿子了!
凌扈咬牙切齿:“腿断了!”
杜房鸣吓了一跳,“怎么绊一下就腿断了,不是,你年纪轻轻的骨头怎就这么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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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也没像他一样呢!
凌扈皮笑肉不笑:“你来试试?”
你一个绊人的还有理了?
宫侍和随从都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他又一副要在地上赖到天荒地老的模样,眼瞅着周围窥探好奇的眼神越来越多,杜房鸣不安极了。
最终,他一咬牙,艰难的做出了决定:“别赖在这里了,我背你回去。”
皇城口有侍卫,自己背到那就仁至义尽了,质子自然有太医为他诊治。
凌扈眉头一皱,将他从头看到尾,眼神着重在他打绺的脏兮兮头发上多停留了几秒,显而易见的嫌弃。
但拍了拍自己的腿,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了。
杜房鸣差点爆炸!
你勉为其难个什么劲?公子我屈尊纡贵亲自背个男人还没说什么呢!
不过到底还是背了,只是杜大公子怕丢脸,只寻摸着小路暗巷偷偷摸摸地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怕有人看到。
但——怕什么来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道轻轻柔柔、又略显迟疑的嗓音:“表哥?”
杜房鸣虎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