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了凤舒钺，轻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往后就真的只有你一人了”

凤舒钺猛地抱住清溯，埋在他的怀中哭了许久，清溯的平稳的话语带着几分安慰“我知道，一个人很累很苦，可是殿下啊”

抬头看向窗棂外，雾沉沉的目光透过厚重的宫墙，天灾降临，累累白骨曝于黄土，每日让他们醒来是透过宫墙的哀悼声。

收回了目光落在还在抽泣的人身上，如今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他的家国很好，人间很好“你没有时间在这里伤感，你还有黎民百姓和那万里江山”

凤舒钺一顿，这话同皇姐的说何其相似，所以他的皇姐，在耳濡目染下，她的胸襟眼界从不比他一个储君差。

“作为储君，你学的为君之道比我还多，这句对你来说或许不中听，但我还得说”

“天下从来不是北祁皇室的天下，而是黎民百姓的天下”

凤舒钺的声音低哑但语气坚定“我懂”父皇从来不曾落下对他的教导，身为父亲他或许不够好，但他是一个足够好的皇帝和老师，教他治国之道，身体力行的告知他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清溯流露出欣慰的神色，对着崔贤微微颔首，又拍了拍他的背示意凤舒钺放开他。

凤舒钺擦了擦泪水看向清溯时面上闪过不自然，堂堂男子汉，哭的如此狼狈，“国师要走了吗”

清溯点了点头，他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停留“殿下，保重”

“不留下......”等父王的葬礼过了再走么。

“不了”他留下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麻烦，不如早早离去。

凤舒钺将清溯那还来不及敛下的神情尽收眼底，他都这般难过了，将出的话当即换了一番“国师，保重”

点了点头应了声好，深深的看了一眼在榻上失去呼吸的帝王，似是要把他的面容携刻在心底“阿墨，再见了”

建康三十一年，帝崩，太子钺登基，改年号为贞元。

清溯回了天界，不等他梳洗，天尊身边的仙娥就先一步让他到大殿中商量事情。

他一走进就听到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中带了两份感慨，三分果然和那五分报应不爽“他倒是真应了那句话，成也儿子败也儿子”

随即的话语又染上了难过“君曦寒这个王八蛋，什么都算的好好的，怎么就没有好好计划自己和阿羽回来呢”

一众的仙尊噤若寒蝉，不敢应和这话，清溯身形顿了顿，那早已空荡的心泛起了疼痛，这个消息分明不是第一次知道。

每当听一次那溃烂不愈的伤口都像是被一双手狠狠的掰开，撕裂的疼痛得他一阵发麻，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和弟子，就这样连来生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