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烘托到此,也差不多了,慕容复觉得有必要再进一步套话了。
慕容博道:“我还以为慕容公子另投别派,家传功夫都不认得了呢?”言语中,大有不屑之意。
慕容复淡淡一笑,定了定心神:“如此说来,老先生确是先父故交,而且交情不浅。却不知世伯深夜前来,将有何高见以教导小侄。”
不知不觉间,慕容复已经将称呼都换掉了。
慕容博虽然觉得被亲生儿子叫做世伯略感别扭,然而他有意隐藏身份,倒也不好表露出来,只是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慕容复的称呼。
慕容博瞥了慕容复一眼,突然怒哼一声。
慕容复惊问:“世伯何故如此?小侄方才不知世伯身份,多有失礼之处,世伯莫怪。”
慕容博道:“你身负先祖遗志,年纪轻轻,不思进取。整日宅家,贪恋温柔富贵乡,你慕容家历代先祖若泉下有知,当为你感到汗颜。”
慕容复只是微微一笑。
这下轮到慕容博感到惊诧了:“你为何不感到愤怒?”
慕容复笑道:“前辈既然自称是家父生前好友,又是这般大费周章地深夜前来,想来定然不仅仅是为了来指责在下几句无关痛痒的风凉话的。既然如此,不作争辩,且听听前辈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才是正理。”
慕容博一怔,随即哈哈一笑:“好,能屈能伸,宠辱不惊,大将之风。我收回我方才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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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微笑道:“多谢前辈夸赞。”
父子二人各怀心思,一番试探之后,总算是能够进入正题了。
慕容博道:“当今天下,四分五裂,大辽称雄漠北,西夏窃据西北。吐蕃、大理雄踞天南。大宋周边强敌环伺,更兼兵弱国贫,武风不振。自王荆公变法之后,朝堂上几番动荡,如今虽有高太后垂帘,老成持重。然而毕竟牝鸡司晨,见识有限,更兼年事已高。将来,一旦驾鹤西去,小皇帝亲政,定然又少不了一番剧烈动荡。如今的大辽皇帝耶律洪基又是好大喜功,早有南侵之意。我看这大宋江山早晚是要风云色变。不早做准备,到时候只能坐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