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生烟

就这样我们便走在支公路上,往冷水沟方向走去。(烂田湾在冷水沟和春丁湾之间,我们家这里叫春丁湾。)此时太阳正盛,照在身上或许还会留下汗珠,回到那炎热的夏天。

一边跟爷爷奶奶聊着天,一边剥着柑子,就这样来到了家里土的上面公路上。

“从哪里下诶?”我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好走的路。

“我也是说,那阵(会儿)叫已从那里走唉又嫌要愿一转(愿一转应该是要远一些的意思。),内又不好走了嘛,路都没滴(有)一个。”爷爷听了我的问题后也稍微有些抱怨,但从他那浅浅的笑容里我不知道是真的在抱怨,还是配合我演的一场戏。

“没得路?从别个内地坎头(里)下不得麦,那不是路麦。别个又还没有挖,也没得庄稼。”奶奶吃了一瓣柑子,扛着锄头在前面带路。

我跟爷爷一言不发,跟在奶奶后面,来到了自己地。当我看见那密密麻麻的半人高的杂草时,我顿时人都麻了,来时的兴趣一下子就没有了。

“垮起个脸脸,又没哪个喊已来住(做),还不是国子(自己)要来滴嘎。”爷爷故意瘪着个嘴,自己也在找什么。

“已还不是一样哩,才上坡来就记夹(摘)柑子,那份子有啥七常。(这……我也不知道这个怎么搞。)”奶奶看见正好找到柑子在摘的爷爷。

“上已那阵还带(在)七?”爷爷笑了一下,继续摘着柑子。

后来,我就看见了几棵地边的树,奶奶说要砍掉,不然把庄稼遮住了,影响生长。(把庄稼线倒起呐。)于是我又燃起了斗志,可是弄了一会儿后又颓然了下,即使中间换了几次工具,还是没有把树砍断,算了,于是我找一阴凉处便坐了下来。

拿出带来的音响,连上蓝牙放着个。

“诶,已内个嗯是才热闹哦,也,已没有砍啦,是囊个回事唉。”爷爷吃着柑子,手中还递给我一个,就连奶奶也在剥着柑子。

“难得弄唉,不弄呐。”我一剥着柑子,一边寻找新的目标。

“上我又来接班嘛,已内个才上坡好阵,豆在愁难将了。”爷爷吃完柑子,拿起柴刀就这我砍的痕迹兵兵嘣嘣地砍了起来。

我吃完柑子后,又从我寻找的目标中挑了几个,最后才带着一些我眼中的大柑子满载而归,其中有两个最大,那才是真的美滋滋。

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远处的小山坡上飘起了一簇青烟。不一会儿,铲了一些草的奶奶也点燃了火,随即一股浓烟滚滚而来,随着升高越来越淡,直到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