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弈感受到了窒息般的疼痛，身体被这些手牢牢地束缚住，动弹不得。他拼尽全力挣扎，试图挣脱，但那些手却死死扣住他的血肉，越收越紧，仿佛要将他的肉体连同灵魂都一并捏碎。

陈弈放弃了挣扎，任由这些手将他拽住，撕裂般的疼痛袭来，陈弈看着这片血雾里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影围上来，陈弈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幅画面，他见过这种场景，在周雅琪记忆的巷子里，他受蛊惑想召唤蝴蝶时，巷口的黑雾里就有人影一直盯着他。

陈弈意识回笼，他想起这片血雾来自蝴蝶，他想起只要他一睁眼就可以离开这片世界，但当陈弈想到这里，耳边原本无意义的嘶吼声突然变成了一道道恳求和祈祷。

“四首神尊啊，请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四首神尊啊，求你让我发财吧！”

“四首神尊啊，我要对面公司的那个人去死！”

“……”

无数的祈祷伴随着强烈的意愿全部爆发，他们一直嘶吼着，尖叫着，祈求着有神能为他们完成心愿，为此就算变成眼前这不人不鬼的东西也没有任何改变，还是肆无忌惮的，贪婪的祈求欲望的实现。

突然，那些手松开了陈弈，人影也全都跪在原地，浑身颤抖。

陈弈低着头看着这些东西，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种行为，寄希望于神明，若说走投无路那就是最后的安慰，但很多欲望都来自于人的贪念和恶意。

陈弈转头看向身后巨大的血色长尾蝴蝶，轻声开口:“所以，你会是受人供奉的蝴蝶，你没有名字，或者说他们习惯称呼你为四首神尊，但其实你也不是那无生命的铜像。”

陈弈看着蝴蝶那诡谲艳丽的翅膀:“你之前每天都要听这些祈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