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心只为自己安危,甚至不惜向澜聿捅刀,可你们都忘了,你们全都忘了,你们全都忘了澜聿的父亲究竟是为何而死,究竟是为谁而死。”
眼泪滚落,砸在衣襟上,元清站在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窝里,周围的全是野兽,全是张着獠牙利齿,生啖血肉的野虎猛兽,一朝失势,忠臣之子被扣上通敌之举的罪名,千夫所指,何其好笑,何其好笑啊。
元清此言无疑是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了众人面前,他们不免理亏,却还是咬着不松口,牵强道:
“澜城将军于天京有功是不假,可玉倾仙君所为也确是事实,上元仙君何必搬出陈年旧事,公道自在人心,也不必拿这些东西来堵我们的口……”
“事实就是事实,玉倾仙君与祝天神君二人之间已经是有悖天道,也不嫌丢了澜城将军的脸,简直是不知廉耻……”
…………
话已至此,再无需多言。
长淮原本在拦着那些人,他虽怒极,可却无可奈何,只能在元清周围替他挡着点那些人,直到他方才回头看到元清,却一下就怔住了,他不可置信,惊惶想要去拦他:
“元清,元清,你这是做什么!”
发冠落地,元清一把抬手扯落了官帽,他没有丝毫停顿,紧接着褪去了官袍,解下腰间玉带,在众人面前,扬手就将朱红官袍狠掷于地,玉带碎了满地,只余一身月白素衣。
“自今日起,我元清不再在天京任职,我自愿罢官,从仙谱除名。”
长发散落,令牌也从腰间扯下,元清丢弃了所有的束缚,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我恐良心难安,恕不与诸位苟同,还望诸位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