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亦棠拿他没辙,好说歹说,再三保证烧完水就回来,澜聿才松手,褚亦棠把布老虎塞他怀里暂代一下,去厨房烧水给澜聿擦脸。
提着一大桶热水进屋时,澜聿已经脱了外袍,靴子只剩一只蹬在脚上,正在动手扒自己的中衣。
中衣扒开了一大半,劲瘦结实的胸膛裸露在外,就剩个岌岌可危的腰间系带还在坚守阵地。
褚亦棠把木桶“咚”地砸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把两边大开的衣襟快狠准地合上,薄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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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聿!什么火气那么大非得半夜脱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澜聿不知悔改,含糊道:“可是我热,阿棠……”
褚亦棠自认倒霉,任劳任怨地给醉鬼打湿巾帕擦脸,又给澜聿松了发髻,脱了靴,找了舒适的寝衣给他换上。
忙前忙后折腾了老半天,褚亦棠才安顿好澜聿。
梳头发的时候,褚亦棠手脚略重了些,他没做过这样的活路,扯疼了澜聿。
澜聿呜呜咽咽地抱住脑袋,泫然欲泣地抬起头看他,褚亦棠忙顺毛,又骗又哄:
“我轻点我轻点,乖啊,我轻点儿就不疼了。”
褚亦棠累得够呛,靠在床头,游梦还躺在小床里,睡得肚皮向天。
爷俩真是有样学样。
澜聿舒服了,窝在被子里,捧着褚亦棠的手藏在脖颈里蹭个没完,额头有一缕发总压不下去,呆呆地翘着。
褚亦棠戳戳他的额头,说他是醉鬼。
澜聿却摇摇晃晃地坐起来,压在褚亦棠小腹上,自言自语:“我不是醉鬼,我是,我是……”
褚亦棠在玩澜聿的长发,坏心眼地给他编了一条小辫儿,追问道:“你不是醉鬼你是什么啊?”
澜聿半梦半醒,也强撑着回答他的话。
他花光了最后的那点儿神智,反手搂住褚亦棠的腰,郑重其事:
“我是阿棠的,是他的,不是别人的。”
褚亦棠手上一僵,心神有一瞬间几乎游离天外,他还想再问句什么,可澜聿已经搂着他睡着了。
静坐了片晌,褚亦棠垂首,拂开澜聿鬓边的发丝,低低笑了。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