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没多远,便望见一片废弃的高耸城墙,城墙上挂着匾,刻着扬水关三字。
这应是个废弃的关隘。
褚亦棠穿的是双绣花的云头鞋,不好走路,走得脚底酸痛。
在城墙下找了个落脚处,澜聿让褚亦棠坐着歇息,弯下身子,把左边那只架在膝头处,脱了鞋给他揉脚踝。
澜聿手掌温热,力度适中,不轻不重地捏着。褚亦棠往后仰靠着,舒服地闭目。
关隘那处走出个慢吞吞的老妇人,两鬓花白,拄着拐,从城门内哆哆嗦嗦地走出。
褚亦棠看到了,推了推澜聿,让他过去问问路。
澜聿给褚亦棠把鞋穿好,继而很规矩地向老夫人问路,澜聿笑得温良:
“老奶奶,敢问离这最近的是哪座城啊,我们初来乍到不认得路,还麻烦您给指个路,有劳了。”
“你们,也是来避灾的啊?”
老妇人年纪很大了,牙齿也快落光了,她缓缓说道:“最近来避灾的人越来越多了,这儿很快也不安全了,你们还是再往前去吧。”
她指了指身后的扬水关:“天色快暗了,先进去避一晚,明日再赶路也不迟。”
澜聿听得一头雾水,避灾是什么说法?难道这一路来见到的那些景象,是因为遇灾了吗?
老奶奶又用拐杖,往褚亦棠那块比了比:
“现在这世道不太平,小官人可要照看好自家娘子啊,这样的妙人,不好在外抛头露面的,路上可多的是歹人。”
娘子???
褚亦棠眼睛都睁圆了,他趿拉着鞋子冲过来:“什么娘子不娘子的,我根本就不是女的!”
澜聿赶紧把他拦住免得吓坏了老妇人,虽然不合时宜,但这个称呼让他心情很愉悦,澜聿搀着褚亦棠的小臂,低眉笑了:
“好了,老奶奶说了这世道不太平,可不敢再乱走了,要记得跟紧为夫啊,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