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些遥远高尚的目标慢慢也消融在了自身仇恨的暗河里,而她,躲在云渡这一皮囊下再不能以池慕的方式去活,连着亦不能以池慕的眼睛去看光下芸芸。
她是一只幽暗里穿梭的鬼,只有与竹月深众鬼在一起,她才是时下真实的她。
虽这样想,她还是忍不住揣测起了圣前谎言的苏诫。
他愿侍昏君是他选择,即使不说这些话,皇上对他的忠心、恩宠并不会少,何必多此一举?
总不会是闲得发癫,想给她一个什么空子钻?
揭举他?
挑唆他?
他再癫也不能癫得如此蠢猪吧?
可他现下说的这些只有她知道的话,分明有针对她的意图。
所以……他是在戏耍她?!
目的是什么?
试她真心?
测她阴谋?
还是……看皇上那淫兮兮的表情,莫非是想再一次将她献给主上?
如今的她确是比十四、五岁时更婉丽美艳,但他几日前可说从未想把她赠出。
罢了,疯子心性,常人从何琢磨?
敌我对阵,不过见招拆招尔。
许久,皇上一拍大案,激动道:“好爱卿,快快请起。”边话,从御座走出,拉住苏诫的手怜惜地拍拍,“朕就知道这满朝的高冠,只有爱卿是真心在奉朕。”
“那些个酒囊饭袋整日跟个行尸走肉般上朝下朝,朕要不戳他一戳的些,一个个连屁都不会放的,同那街边死耗子一般无二!”
“他们什么心思朕清楚着呢。哼,他们觉得朕暴戾,滥杀,怕说句什么话不合朕心意,朕就将他们脑袋砍了来踢。笑话!”
“难道说,他们不来招惹朕,朕就不会杀他们了嘛,就没权力杀他们了嘛?呵呵,一个个的,蠢得惊天!只看是朕当时有无那兴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