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严退之想找机会再进一次红星中学也是不容易。
这时,又出现一个新情况,一个穿着深色中山装,戴着套袖,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右的清瘦男人在学校道路上拿着大扫帚扫地,逐渐扫到了门房处,门房里传了一阵哄笑声,隐约有下九流之类的话语夹杂。
一个穿着绿军大衣的年轻人,大约只有十六七岁,从门房里出来,一伸手,往男人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把男人打了一个踉跄,靠手里的大扫帚支撑着总算没倒地上,对着打他的年轻人直鞠躬。
年轻人很快乐,嘻嘻哈哈的又回门房里去了,里面跟着又是一阵哄笑。
严退之看了直摇头。
那男人继续把校门内的地扫完,又出了大门,开始扫起校门口的地,再把红星中学前面那条路也扫了一遍,然后慢慢来到门对面的公园,在严退之玩陀螺的空地边找了块景观石坐下,一动不动看着他打陀螺。
严退之好像打累了,停了下来,走到男人边上的另一块石头边坐下。
那男人突然开口:“我是红星中学的老师,叫计伏春。”
严退之本有心上前搭讪这个男人的,没想到他这么没头没脑的开口了,这让他很诧异,但也顺着说:“你好,计老师。”
计伏春没看严退之,木然着脸继续说:“不用称呼计老师,现在就是个下九流,刚才打我的是我前面教过的学生,前两年我还没被搞倒的时候他上初一,这孩子聪明是真聪明,调皮也是真调皮,他调皮,我就揍他,揍一次,读书就认真一段时间,他成绩很好。
呵,现在轮到他揍我了。”
“计老师,别往心里去,熬一段时间,总会过去的。”
“我知道,总会过去的,但过去后这孩子也毁了,那怕他再聪明,他也读不进书了,而且熬过去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有些事回不到从前,那些犯了错的终归会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