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大路到北都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十二点左右，两人无处可去，但也不心急，慢慢走进城。

午夜的北都一片空旷，只有一些单位工厂的门房前有路灯，也没见一个值班的人是醒着的，偶尔有人影在暗处闪过，按严退之的推测，不是有迫不得以的理由就不是什么好人。

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躲躲闪闪的人影多了起来，严退之示意跟上。

米砚儿不理解为什么要跟着这些人。

严退之吐了个词，鬼市。

这米砚儿就懂了，不同文明的不同历史时期都会有类似的地下市场存在，她家火星也有过，说不定现在还有，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米砚儿又兴奋了，这是不一样的体验，文明的另一面，得好好感受感受。

同时她觉得，拉上严退之一起出任务太正确了，要她自己来，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去鬼市，至于去鬼市做什么她还真没考虑过，可能在她心目中就是任务之余的顺带旅游项目。

鬼市在一个学校背面，周围好几条小巷子连接，没有灯光，所有人都在黑暗之中活动，大部分人都在贴着墙根走。

严退之此时双手互插在袖口里，低头弯腰，与当地人一般贴着墙根往前，还示意米砚儿跟着他一样猥琐地走，这种参与感，真是很奇妙。

鬼市范围其实不大，几条支巷都有人影，大家三三两两散落着，不是很密集。

有的人经过时，还能听到不停重复的低语，如“买粮，买粮，买粮……”。

一圈走下来，严退之找了个靠墙的地方蹲下来，指着米砚儿让她走远点蹲好，嘴里也开始喃喃自语：“粮食蔬菜肉，粮食蔬菜肉……”

很神奇，没一会就有人找上严退之，两人一会俯耳低语，一会比划手势，严退之从后背处掏了几下，拿出一些东西，那人应该是付了钱，两人接着又低语，严退之再掏东西，这回看起来大一点，软踏踏的，像是布料，那人又付了钱，离开。

没过多久，严退之就做成了五六笔生意，他站起来，示意米砚儿跟在后面走着，两人又开始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