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改变是从始至终的变化,还是因为愧疚?
陈乾分不清楚。
这种不真实感也正是他无法把范府当成家,无法把范海棠当成亲人的原因。
但此时他对范海棠的关心,却也不是假的,只是……终究不同。
“备笔墨来。”
陈乾突然诗兴大“发”,来到案几旁。
“相公要笔墨做什么?”
范海棠微微一愣,却还是亲自为陈乾研墨,又备好纸张。
“我说过,会为你作诗。”
陈乾说着,提笔落墨。
“昨夜……”
范海棠脸上露出一丝讶色,但心中却是窃喜无比,陈乾落墨,她便在一边轻轻诵读。
“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写完,陈乾签上年月,落笔:为爱妻所作。
看到这里,范海棠的脸“唰”的一下子红掉了。
“相公…”
陈乾写完,还特意拿起一旁的书卷扇了扇风,想让那笔墨快些干,同时心中默念:李清照老师,莫怪莫怪,我给你磕头了。
“怎么了?是我字写的太丑了吗?”
要说这也是陈乾唯一的缺憾了,他这毛笔字确实有些不入流了。
“不是…不是,”范海棠赶紧摇头,“只是没想到相公真的会为我……”
接下来的话,就听不见了。
“怎样?”陈乾反问,“我怎会只为露香斋的姑娘写诗,却不顾自己的娘子呢?”
范海棠的脸红透了,连连摇头:“我没有这般想你,只是从这首词里就能窥见你在草场上雨疏风骤,只能以酒驱寒,辛苦你了,相公,若不是范家将你拖下水,你此刻也不必在那里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