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她,一时没有说话。
潮湿、绵软、滚烫。
空气里有张看不见的网罩在了他们头上。
宋溪感觉氧气渐少的瞬间,脑海中想起了离开宿舍前在书上看到的最后一段话。
「他的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嘴。他还把她往镜子上推,他们似乎跌到镜子里面,另一个昏昏的世界里了,凉的凉、烫的烫,野火花直烧身上来。」
明明语境不对。
她却觉得。
她却觉得他的眼神,像吻一样落在了她的腿上,她的脸上。
想到此处,宋溪四肢都发热起来,她连忙放下纱裙,将腿并到另一边。
江逾白敛住蕴着潮涌的黑眸,声音低哑,“抱歉,刚才唐突了。”
宋溪垂眸,摇摇头,停住,又摇了摇头,声音轻软,“没有的,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江逾白坐回位置上,见她安静乖坐着,眼睫低垂,脸颊微鼓,之前毛躁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顺好垂在两肩,肩膀低着,像只乖巧安静等待主人挠挠下巴的小猫咪。
他捻了捻手指,无声喟叹。
她简直乖得不行。
……
见他不说话,宋溪无措地想要不要再找个话题。
她不想就这样结束回宿舍。
“我……那个,出门太急……忘记带你的外套和耳机了。”
她说谎了。
虽然急,但外套和耳机都被她放在枕头旁边,触手可及。
是她故意没拿。
这样,她下次还能用还东西的理由见他。
江逾白手撑在桌上,指尖抵着太阳穴,淡淡地说:“不要紧,先放你那。”
说着,他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棕色玻璃罐。
“瘀血要推开,这瓶红花油你拿回去,让室友帮你按一按。”
“……好。”
江逾白站起身,“走吧,再不回去,你室友应该要闹了。”
经他提醒,她这才想起打包好的烧烤。
是得回去了,不然烧烤都凉了。
江逾白打着伞,两人并排走在路边、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