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鞋底抹油,带着满身臭烘烘的牛粪,急急忙忙溜之大吉。
刘岁足足花了一百两银子,才哄好了那两孩子,让他们扶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老农离开。
然后,他才满头大汗地去追自家主子。
李云哲此刻已经逃回了自己马车里,放下帘子,隔断他的人视线,这才松了口气。
“呕……”紧接着,他就恶心得干呕起来——
马车空间小,加上窗户、门帘都封闭着,空气愈加不畅通。
这使得他衣物上的牛粪散发的臭味更加浓烈,
让有洁癖的李云哲彻底崩溃,
等马车赶回府邸时,他已经吐得有气无力,几乎晕厥。
在浴桶里泡了整整四五个时辰,都没缓过劲来……
可怜的李云哲还有刘岁不知晓的是,
抱着老农哭得惨兮兮的两个孩子,
在拿到银两,带着老人离开河畔来到无人的僻静角落时,
原本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的老农,一下就睁开了眼,背也不弯了,血也不吐了,腿也不软了,目光炯炯,一把掀掉头套,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之前的白发和皱纹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束在一起的满头青丝以及年轻的面容。
这哪是什么孱弱老人,分明就是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
不止如此,两个孩子也没有了悲痛之色,脸上笑嘻嘻的。
年轻人遣散了两个孩子,自己七拐八弯,来到一座酒楼前,从后门而入。
他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人发现,快步来到顶楼包座后,朝屋里的人复命:
“牧总领,事情已经解决。”
屋里的人非但没有夸赞他,反而冷冷回复:
“你被人跟踪了,下去领罚!”
年轻人一愣,他被人跟踪了?
怎么可能?
究竟谁跟踪了他?他那么好的功夫,居然毫无察觉。
但牧统领绝不会无中生有,年轻人面露羞愧之色,马上退下,自己领罚去了。
包座内,牧光向萧景霖抱拳低头认错:
“属下办事不利,让江大小姐察觉了。”
萧景霖靠着窗棂,透过窗缝,看着江唯音隐身在楼下一棵大树后,心心翼翼地朝酒楼里张望,模样俏皮可爱,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一道弧度:
“罢了,她本就聪慧机敏。
在她手里翻船,也不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