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都这么多年了,玉衡宗没有一个叫沈轻轻的弟子,摇光宗也没有叫名字沈迹的剑修。
窗户没关好。
寒流忽地闯进来,室内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分,曲存瑶略一失神,喃喃低语,“好像下雪了。”
时见枢的目光跟着转过去,果然见到漫天飞雪。
他怔了怔,道:“可是,现在是夏天啊。”
是了。曲存瑶这才想起来,她遇见该死的妖兽是在冬末,那时候下雪还差不多。
“什么情况?”
两人愣神之际,高墙的院落传来弟子们稚气的声音,“哇,下雪了,大家快看,下雪了!”
“真的是雪啊。”另一个小姑娘提着裙子跑了出来,欢欣鼓舞地接住一捧雪,“自入门后,我还从来没见过雪,夏天的雪算是头一遭。”
“是啊,都说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顺意!”
来自南方的崽们吵吵嚷嚷,稀奇又兴奋,惊飞了房檐上几只麻雀。
如今的代掌门时见枢皱了皱眉,这个点是晨练的时候,他噌地站了起来,打算给那群兔崽子一点颜色瞧瞧。
“时见枢。”
曲存瑶顾不得久病初愈的身体,忙不迭地追了出去,“他们还小,看完雪就会练剑了,别急着责罚弟子们。”
时见枢没说话,那对紧蹙的眉头完全没有松开的趋势,但是他没再挪地方。
透过窗户,年轻的代掌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群偷懒的弟子。
“要不然…我们许个愿?”旁边的小姑娘扯着另一个弟子的袖角,大眼睛眨呀眨。
“行,许什么?”
两个人的手都被冻得通红,说话时不断有热气冒出,这样大的风雪仍旧难掩她们眼底的兴奋。
小姑娘激动地搓了搓手,“那就祝我俩早日飞升上界,然后一直在一块,永远永远不分开!”
“永远是多久?”
另一人问。
“永远还要计算时间吗?“小姑娘想了想,单纯的答:“只要我们不去想,不去算,度过的每一天都叫永远,不是吗?”
“你这是诡辩!”
“诶呀。”她忽然遮住头顶,睫毛簌簌地眨,像是树梢的落雪,“我瞧这雪是越来越大了,还是趁早练完剑回屋吧。”
“哎,这就来了。”
果然如曲存瑶所说,摇光宗的弟子自律性很强,不到半个时辰,那群小孩又老老实实的拿起木剑。
时见枢舒了口气,“既然无事,我便走了。”
“等等,我没说完。”
少年沉默了瞬,曲存瑶今日实在古怪。
秉着微弱的同门情,他微有不耐,“你想问什么便一次性说清。”
他的反应在曲存瑶预料中,她叹息着问,“你认识她吗?”
曲存瑶张了嘴,无声地吐出熟悉的音节。
“谁…?”
“沈…迹?”时见枢拧眉,旋即又是一脸漠然。
“新来的弟子么?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