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地扶着她来到陈思岚的房间。
房间里有两张床,司瑶有一次在柳寒酥来照顾陈思岚的时候,为她准备了一张小床。
韩子砚轻轻地把柳青衣领到那张较大的床上。她静静地躺下后,韩子砚走到小床边休息。
夜渐深,房间里愈发安静。
韩子砚担心柳青衣,无法入眠。
他凝视着黑暗中柳青衣所在的方向。
在他的记忆中,柳青衣是个坚强的女孩,不为生活的磨难所动摇。
但陈思岚的死似乎让她崩溃了。
他想起前一天在车里,一句不经意的话就让柳青衣情绪失控。
她的歇斯底里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韩子砚听到从柳青衣那边传来轻轻的抽泣声。
声音很闷,好像她把头埋在枕头里哭泣,试图压低声音。
韩子砚心疼不已。
他起身走到柳青衣的床前,隔着丝绸被子搂住她,轻声安慰道:“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第二天,清晨五点半,天色仍透着灰暗。
柳青衣得去帮忙料理陈思岚的丧仪事宜,还要迎接前来吊唁的人。
她早早起床,简单吃了些吐司和牛奶后,便和韩子砚一同出发了。
陈思岚的遗体安放在华都城最宏伟的殡仪大厅里。
前一天秦煜已将一切安排妥当,甚至还请了一位着名殡仪师给陈思岚化了妆,为她穿上了最喜欢的花裙子。
柳青衣缓缓走进大厅。
水晶棺中的陈思岚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面容安详,只是嘴唇微微下垂。
柳青衣为她点上两支蜡烛,接着她和韩子砚撒下了一把玫瑰花瓣,等他们做完这些,吊唁的人开始陆续到来。
陈思岚的故乡是马丁村,但村里的人变化很快,尽管老太太有不少朋友,但他们大多都已离开村子,分散到了全国各地。
因此,前来吊唁的大多是柳青衣和韩子砚的朋友。
柳家那三人作为陈思岚的直系亲属,直到中午才到。
尤其是柳寒酥,在招呼客人时显得很懒散。
她的无精打采与柳青衣的疲惫截然不同。
柳青衣的疲惫是源于失去亲人的悲痛,而柳寒酥纯粹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