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道:“太平王半生戎马边关,实乃人心所向,区区虎符,不过死物,到底比不了日积月累的人心。”
太平王注视着神情嘲讽的宫九,许久,道:
“半月之后,根据谍报,瓦剌和鞑靼会有一次聚众突袭,本王会亲率一队敢从……”
马革裹尸,这是太平王心中最好的结局。只是那些敢从,不应当跟着他送死。
他攥紧了拳头,心如刀割,好儿郎不当如此送死,更不当因为他的私心而死!
“王叔此言差矣。”胭脂开口,止住了太平王的话语。
“我大明保家卫国的有志之士,如何能为这些勾心斗角之事而死?王叔想的狭隘了。”
胭脂看着太平王,道:
“王叔,太和此来,并非为了问罪。王叔镇守边关、戎马半生,为大明边戍立下赫赫战功,王叔未曾辜负大明,大明岂能辜负王叔?
太和承蒙天恩,得以巡视四方,遇得世子身陷囹圄,如此方知这桩刺王杀驾的大事。
自家人之间,何必急冲冲的喊打喊杀,要先问个清楚明白的好。如今见着王叔,便知此事当与王叔无关。
至于世子,他的师父确实打着拥立之功的主意,要在八月十五刺杀圣上。如此,太平王府日后,便没有一个太平王世子,世上多了一个宫九,不知王叔意下如何?”
“能保下这孽障的性命,已是法外开恩,老臣感激不尽!”
太平王确实心存感激,他对这个儿子有着复杂的情感,但无论如何,都不忍真叫人去死。
“既然世上没有了太平王世子,那么先王妃一事,还请王叔相告,了却一人心结。”
胭脂缓缓说完这句话,宫九瞬时死死的盯着太平王。
他方才本想一掌震碎太平王的心脉,但临到关头,拍在了肩膀上。不是心存不忍,而是他要太平王亲口承认他犯下的罪孽,然后再杀了他。
既然太平王不会背负造反之名而死,那他便亲自动手,来结束这二十年的恨意。
“我知道,你一直以为,是我杀了你娘。”
太平王的脸上泛起苦涩,他如何不察觉那日帷幔后藏着的人形呢?只是那时候,他无法将其中的无奈告诉一个孩童,让儿子也承受和他一样的挣扎与痛苦。
“难道不是你杀了她吗!她就死在你怀里,心口插着那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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