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望向船老大,漫不经心地问道。
船老大陪笑道:
“姑娘,他叫阿恨,新来没多久,据说被人给仙人跳了,钱财两空,脸也被划了,自己也几番周转被卖到了海船上。”
宫主捂着嘴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这样蠢笨的人,叫什么阿恨,他有恨的本事吗?
既然都做了奴隶,以后他就叫阿笨,笨蛋的笨。”
船老大和水手们也一起笑起来,上一个宫主笑的时候不笑的人,已经被她划开了嘴唇,绑在小舟上引鲨鱼了。
沉重的石头压着柳余恨迅速向下,到了最后,他已经分不清是海水还是石头在挤压他,窒息感涌上他的头脑,他想要呕吐,但是海水争先恐后地挤进他的咽喉鼻腔。
“我要死了吗?”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
“锦衣卫那边说,我死了会把抚恤送回师门,师父会愿意收下吗?”
这是柳余恨昏迷时最后的念头。
“九哥——”
宫主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蜜起来,就像是蜜蜂看到了一朵艳丽的花。
海面上突然钻出一个男人,他湿漉漉的黑发纠缠在脸颊、肩头,他的眼睛黑黝黝的,仔细看有微细的血丝在眼白蔓延。
他整个人都是苍白的,像湿漉漉的一个水鬼。他的周身是大片大片翻着白肚皮的鱼,乍一看去,这片海面都被鱼尸铺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