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被南王世子这对镜自怜的模样引得一阵恶寒,这南王世子什么毛病,先前是暴虐,现在是自恋,就没个正常时候吗?
南王世子抚摸着脸颊,痴痴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道:
“完美的!你是完美的,你才是天命所归,就算是那条伪龙,也要顺从你的心意!”
一边说着,他一边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在手掌滑动间,陆小凤清晰地看到南王世子的左脸下方有一条小小的伤疤。
南王世子抚摸着自己的脸,从上到下,从右到左,最后,摸到了那条伤疤。
几乎的瞬间,南王世子脸色大变,把铜镜狠狠地摔在地上,又踢又跺,宛若癫狂,吼叫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个南王世子!凭什么,都是一样的,有人能高高在上!有人却要仰人鼻息!”
弯着腰守在屋里的侍从们一动不动,只当耳聋眼瞎。
他们已经习惯了南王世子动不动的发疯,胆敢上前劝慰的都已经被打成了半残拖出去了。他们这些人,只要确保世子还活着,不继续伤到脸就行。
至于世子发疯难不难受,关他们什么事?他们这些下人可没有闲心去心疼天天用着山珍海味、享受种种服侍的贵人。
陆小凤见南王世子这瞬间变脸的模样也是一惊,他脑海中几乎是瞬时响起白日里打探消息时,有阿婆神神叨叨地说“世子是恶事做多了遭报应、被鬼缠身了”。
看着神形癫狂的南王世子,冷风吹过,陆小凤背后莫名一寒。远处又恰好有夜猫在凄厉地嚎叫,惊起一丛飞鸟。
他默默把瓦片放回原位,运起气机,如灵巧的鸟儿一般迅速穿梭而去,动作之迅速,仿佛背后有什么在追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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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知道太和公主离京的人只有几个。但因为各种原因及安排,他们只能在京城望眼欲穿。
至于那些官宦子弟,自然是全然不知的。这些时日,他们要不然是铆足了劲给自以为的竞争对手下绊子,要不然就是对月吟诵着幽怨的酸诗。
酸得月亮都隐到云层里,只剩下几颗消极怠工的星子若有若无地发光。
月亮隐没,天穹便越发黑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