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小看我了。”

看到卓羽对着自己挤眉弄眼，颜宁狠狠瞪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我现在的情绪很兴奋，我一定要到极限了才能睡得着，不然就是让我躺床上闭眼一小时也没办法睡觉。”

夏屿玄点头：“看得出来，你们对此物的重视程度。”

一位观察员，两位研究员，室内没有半分轻浮，只有严肃运转的机械声和沉重的神情。

颜宁的眼睛里透露出对这项研究的执着和热情：“这个项目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希望能亲眼见证每一个进展。”

“夏先生，你对戈瑞尔病毒有什么看法？”颜宁问道，她对夏屿玄的认知产生了兴趣。

一是作为非研究员的项目观察员，看待事物的角度和研究员肯定不同，二是夏屿玄这个人，她真的很好奇，非常好奇。

夏屿玄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大海与天空，戈瑞尔存在的足迹广泛，它能创造癫狂颅骨这样的诡器，就能创造更多的病毒衍生物，颜宁女士，你不觉得，海洋已经蠢蠢欲动了吗？”

“你喊我女士让我总有一种我已经变老的感觉，我可还年轻着呢！”

颜宁对这个称呼满满的抗拒，不过还是接话道：“是这样的，虽然还没有发现南洋里出现了什么异动，但德帕撒扎巨锚的发现也让我感到了不安，让我觉得大海变得很陌生。”

“方时潍说，收容巨锚的时候已经确保消灭了依附其上的病毒，但由于RNA依赖的RdRp缺乏校对功能，戈瑞尔病毒在复制过程中容易发生突变，导致其表面蛋白频繁变化，你真的能确定，戈瑞尔病毒不会异变为高隐蔽性潜伏病毒吗？”

卓羽和颜宁听到这话同时面色一变。

“癫狂颅骨最初表现出的感染特性是神经层面的异状，海洋神话中描述的血污诅咒是肉体的直接畸变。”

夏屿玄伸手触摸隔离玻璃，遥望仓内神秘的巨物：“或许，当人类涉足的时候，血污的诅咒已经一刻不停的开始了它们的下一步行动。”

“夏先生，您说的戈瑞尔病毒可能异变成低伤害性高潜伏性的可能并不小，但如果是这样，我们目前的检测仪器无法适应这种高强度的变化，只能检测出最初的戈瑞尔病毒。”

卓羽突然对基地也感到了一丝担忧：“如果它能潜伏在我们身边的话，即便全身消毒监测也没办法保证不会将病毒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