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闭眼,一身道法自江易下山后便不再问卦占卜求窥天机,他缓缓开口:“大势在前,天命既定,世界在被命运逼迫,这是天道规律的自救,落在个人身上,便是劫难,我们不可参与,也不可插手。”
“但师父,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易师兄独自面对这一切吗?”
女子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不能接受一生修得本心,却要一身随波逐流无法逆天而行:“江易师兄,他……还能回来吗?”
“一切,自有天意,你们且退下吧。”
天师发话,一众弟子只得离开大殿,关上木门。
天师放下木锤,手掌一翻,细香燃起,三柱香自中间,右边,左侧的顺序没入满是香灰的炉中,于神像前飘荡渺渺轻烟。
他铺开白纸一张,拓上大印,提笔蘸墨,于其上快速书写,天师的笔尖在纸上舞动,墨迹未干,却已显出几分苍劲有力。
“江易……神明诡异尽数降临,汝虽带入世天命脱离我云仙山门,然汝之行,吾等祖师皆看在眼里。天命难违,劫数不可逆,但,唯有汝等携天命祭世,求世间清明,吾于此燃香三柱,昭告上天,命数既了,人世当起,以抗大势!”
数道生辰与宫名附上,纸页在香火前燃烧,一道打表升疏,眼前神像于火光中隐隐扭曲,轻烟无形下落,难以飘升!
与此同时,天雷乍响,电光划破天际,一间大院内,老者在炕上猛的睁眼,口中喘着虚弱气息。
他看向窗外,阴云之下,积压的诸多疑惑和梦中景象于此刻汹涌而来。
颤巍巍的伸手碰触窗户,好像那仅剩的光亮也被隔离在天空之外,目光中仅剩一片黑暗,老者的手掌上的青筋,溢散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梦中问,泱泱灰白经年纠缠手足祭怪鳌;
这世间,天理难断鬼神纷扰人首作良药;
月惊变,寝食难安心烦意乱谜底蚀我脑;
权当做,太平盛世万事皆休妖魔寄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