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一边说一边怼了怼左梁,左梁也不搭腔,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对徐荣的夸赞有些不以为意。
吴泽有些奇怪徐荣为什么喊左梁夫长,但是也没多问,只是觉得可能是军中的什么规矩之类的。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左梁的沉默与徐荣的热络形成鲜明对比。吴怀虽年幼,但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一丝不寻常,偷偷地瞧了瞧左梁,又看了看吴泽,然后继续往嘴里扒拉着饭菜,只是动作比之前轻缓了些,似乎生怕打破这份安静。
过了一会儿,徐荣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独角戏有些无趣,便清了清嗓子,转而说起了近日在军中听闻的一些奇闻轶事。说是在边境的一个小镇上,有户人家的母鸡突然下出了五彩斑斓的蛋,引得全镇的人都跑去围观,都说是祥瑞之兆。吴泽听着,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明白这不过是些无稽之谈,但也未戳破,只是偶尔附和几句。
左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手中的酒杯在指尖轻轻转动,眼神有些空洞,像是透过这侯府的墙壁看到了遥远的边疆,那里有风沙弥漫的战场,有无尽的厮杀与鲜血。吴泽看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想起那些书中描绘的英雄豪杰,眼前的左梁虽没有传说中的那般气宇轩昂,但那股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肃杀之气,却让他觉得无比真实。
“左都尉此次回来,可是要长住些时日?”吴泽试探着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左梁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就驻扎在雅安城外,不必打扰温侯。”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的一桌人。”
温北君拍了拍徐荣的肩膀,“谁准许你来的,我上次不是说你什么时候打得过林庸再来我府上吗。”
一直没说话的林庸也没忍住轻笑。
徐荣满脸悲痛,“先生啊,你你你,你这不是太为难我了吗,林先生那武艺,哪是我一天两天能赶得上的啊。”
温北君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却并无苛责之色,只是略带调侃地说道,“你这小子,平日里就知道耍嘴皮子,功夫若是能有你嘴上一半的厉害,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这般境地。”
徐荣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刚要开口辩解,却见温北君已将目光转向了左梁,神色瞬间变得郑重起来,“左都尉,此次前来,想必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