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现在就是新的夏王了,但是你不能姓全,你要…”
“我都明白的,我也不是什么夏王,我跟着你姓行吗,你就当我是你弟弟,我只想活下去,我肯定有用的…”
全怀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希望吴泽不会抛下他。
吴泽望着孩子恳切的眼神,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他蹲下身子,双手扶着全怀的肩膀,目光坚定地说道,“好,从今天起,你就叫吴怀,我会带着你好好活下去。”
他们一路向西前行,躲避着战乱与瘟疫。吴泽带着吴怀,靠着变卖自己身上的玉佩等物件换取些许干粮,勉强维持生计。吴怀虽年纪尚小,但极为懂事,从不哭闹着要这要那,只是紧紧跟在吴泽身边,像一只乖巧的小兽。
可是这样的日子又该持续多久呢。
从齐国一路向西,或者是向南,他和吴怀又能走到哪里呢,他身上的物件已经快变卖光了,他该怎么活下去?
自己这次连吴怀这个孩子都保护不好吗?
“欸?”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饥寒交迫,甚至有些晕厥过去的吴泽恍恍惚惚的听见。
“林庸,你他妈的给我把刘班和楼竹请来,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想在雅安看到任何一个乞丐,缺衣少食的,他们刺史府和别驾府出不起,就从侯府出钱,这银子本侯拿!”
很多年后沉闷的像死人一样的夏天,面对着水泄不通的追兵,吴泽仍然能记起他第一次遇到温北君的时候。
他带着吴怀,横跨天下,一路跌跌撞撞到了雅安,也许是阴差阳错,也许是命中注定。
那声呼喊好似一道锐利的光,直直地穿透了吴泽心头层层叠叠的阴霾,让他在这冰寒彻骨的绝望中,陡然有了一丝恍惚的触动。他缓缓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位身姿挺拔、身着锦绣华服的男子,面容冷峻,气宇轩昂。
温北君敏锐地察觉到了吴泽的目光。他微微侧过脸,那双深邃的眼眸与吴泽的视线交汇,就在这一瞬间,吴泽分明捕捉到了他眼中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光芒,如流星般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