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好久不见。”
卫宏远的身子猛然一颤,真的是卫子歇。
他习惯性地想喊他一声“杂种”,可是话到嘴边,却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眼前的卫子歇,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他欺凌的弱小孤儿,而是身着官服、浑身散发着威严气息的县令大人。
他那冷峻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让卫宏远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卫宏远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才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县……县令大人,您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他弓着腰,姿态放得极低,全然没了往日的傲慢。
卫子歇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与嘲讽,“二叔,不必如此客气,我今日前来,只是想看看这许久未归的旧宅,顺便与二叔叙叙旧。”他故意加重了“叙旧”二字的语气,让卫宏远的脸色愈发苍白。
卫宏远侧身让卫子歇进门,一路小心翼翼地陪着,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卫子歇走进那熟悉的庭院,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往昔的痛苦回忆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闪过。他停在曾经被毒打的角落,眼神变得冰冷。
卫宏远见状,心中更加惶恐,“大人,当年的事,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卫子歇缓缓转身,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卫宏远,“二叔,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是如何对我的?如今这般求饶,不觉得太晚了吗?”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让人胆寒的威慑力。
卫宏远跪在地上,身体像风中残叶般瑟瑟发抖,他拼命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声响,“大人,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当年是我丧心病狂,可这么多年,我也常常心怀愧疚啊。”
卫子歇冷笑一声,“愧疚?若不是我今日归来,你恐怕早已将那些恶行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