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还要多久到雅安。”
“快了。”
温北君手里其实还有不少老相胡宝象的罪证,只是这些都不足以让已经下野的老人彻底身败名裂。
对于元孝文来说,只要胡宝象没有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他是不会让已经几乎交出全部权力的老人不体面的死去。温北君要的可不仅仅是老人下台这么简单,这太便宜胡宝象了,他要的是胡宝象死无葬身之地。
总说相权与王权是相互制约。可胡宝象除了大力扶植党羽之外,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是元孝文在获利。温北君有理由相信,胡宝象根本不是什么盘踞朝堂几十年的大佛,而是元孝文在朝堂权力的代言词。
这真的是王权可以达到的高度吗?就连凌丕或者芈法这种人都不见得会有这种权力吧。
对于一位野心家,掌握的权力达到了一定高度也就代表着,准备向下一个层级迸发。
温北君现在是完全确定元孝文是要称帝了。
元孝文已经不掩饰自己的不臣之心了。
今年年初魏根本没有遣使臣入咸阳,准确来说,景初五年,除去被灭了的夏国,根本没有一国使秦。各国自顾不暇,生怕下一个就成了乱世的牺牲品,哪有人顾得上秦室那些繁缛礼节。
温北君大步向前,养了一路,他身上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偶尔动作过大时会扯动伤口,感到有些疼,但也只是有些而已,对于温北君此时可以忽略不计了。
穿过几条街,男人站在朱门前。
刻着“天殇将军府”五个大字的牌子下面没有成群结众的仆役,只有一个穿的有些单薄的女子。
男人上前一大步,把狐裘披在女子的身上,轻声道,“穿的这么少。”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半仰着头,仔细看着男人,她的眼眸里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作了一抹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抚过男人的脸庞。
男人只是笑着看着她,任凭女子的手滑过他身上每一处的伤疤。
女子的手很凉,每每滑过他的伤疤,他眉头都会控制不住的微微跳动。
“先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