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个身形修长的,像是黑衣人的头头,当即下令让所有人撤退。
其中一个黑衣人犹豫不决,冲着那人低声道:“大人,我们走了您一个人怎么办?”
因为他这一句话,其他几人撤离的脚步一顿。
也因为他这一句话,一个边上的黑衣人被毒箭射中了眼眶。
右眼当即爆开,那人硬是只哼了一声,就挥剑保命。
可惜他右眼上插了一只箭,动作一下,那箭就搅一下眼眶里的肉。
其中煎熬非常人所能忍。
就一晃神的功夫,几支箭矢就近了他的身。
黑衣人抬手去挡,却还是有两支来不及挥落。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修长身影以诡异身法挡在他面前,一剑斩落两支箭矢。
那人喘着粗气低低命令,“带着七撤退,别让我说第二遍!”
几个黑衣人不敢多言,围着眼睛受伤那人且战且退。
最后偌大的偏厅里,居然就只剩一个黑衣人苦苦坚持。
他寻了个机关的空子,脱身进了偏厅里面。
兵丁们顿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方学士一时之间也犯了难,不知道要如何安排众人。
索幸不过片刻,齐衡的身影越走越近,方学士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迎了上去。
“三殿下,那贼人进了密室,你看是不是……”
齐衡看着偏厅紧锁的房门,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重要的东西都移走了,其余的都是我想让这些人看见的,派几个人进去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该放水就放点水吧。毕竟……”
他转身,低语飘进风里,“毕竟进去后,他就算侥幸脱身,不死也要脱身皮。”
黑衣人一路摸索,进入最后一间密室时已经身受重伤。
屋子中间放了一个铁盒。
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他却没有动。
因为铁盒四周布满大大小小的细针。
他试过用剑去撬开,却没有用。
这铁盒不知道怎么制造出来的,像个刺猬壳,让人不知如何下手。
他怎么能不明白,这是齐衡故意的。
故意设下天罗地网,故意设下重重陷阱。
让来的人有来无回。
他握了下拳。
心里想到被他养在监狱里的少年,下了一个决定。
剑不能开,索性收起长剑。
从身上摸出一把短匕,一点点的撬。
细针却在他动作时,开始有节奏的伸缩起来。
无数细针扎他的手,鲜血落下。
他却没有停。
就在只剩最后一点距离时,身后的追兵到了。
几个兵丁一起举剑向他攻来。
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只要他一松手,这个机关就会沉下去,然后带着里面的东西自毁。
黑衣人眼眸眯了下,侧身躲过几人攻击。
却因为手不能离开机关,限制了行动。
几个兵丁也立刻看出来了。
举剑再攻。
只剩最后一点距离了。
黑衣人抬脚踢飞两人,另外两人的剑却是直直向他刺来。
想要解决,其实放开那个机关盒就行。
脑海中再次浮现少年被他欺负到恼怒的一张脸,是那么灵动……
卿宴,卿宴。
长剑入体,他也撬开了机关,细针全部刺入手掌。
用匕首一挑,里面的东西挑飞到半空,他快速伸手握住,放入怀中。
再次出手,踹飞两人。
“他快不行了!我们一起上!”兵丁中的某一人,提着剑大声喊道。
挑、刺、划、劈……
黑衣人身上黑衣渐渐湿透……
等他逃脱与几个下属汇合时,他只来的及说出一句话。
“拿我怀里的东西去做文章,事情闹的越大越好。不要和卿宴说原因,昏迷后我想与卿宴一个屋……”
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人就没了意识。
天窗上那小片天空已经黑透了。
故青白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门却被人猛然推开,门板嘭的一声撞在墙上又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