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慢慢多出一双黑色长靴,接着是素净衣袍,最终在她旁边站定。
一股淡淡如松柏的冷香从身旁传来。
故青白头皮发麻,被老师死亡凝视已经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手脚僵硬的磨墨动笔,却因为第一句就犯了难,毛笔停顿在宣纸上滴下一个墨点。
沈念尘还在旁边看着,也不走开。
故青白只好硬着头皮抄了两句有名的古诗词当文章开篇。
却在写第六个字时,被沈念尘叫了停。
冷香骤然靠近,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她瞬间全身紧绷,又想习惯性躲避,却被她生生忍了下来。
“不舒服?”
偏冷的悦耳男声响起,嗓音不大,却让她周围几个离的近的都听见了。
故青白摇了下头。
沈念尘淡淡嗯了一声,嗓音从喉咙中出来,胸腔震动,莫名磁性。
他左手虚虚环抱住她,重新给她调整了一下握笔姿势,“这样握笔,手腕吃力会好受许多,你试一试。”
故青白咬了下唇,就着沈念尘调好的姿势在纸上画大字。
确实比她刚才的姿势顺了许多。
等她反应过来,宣纸上已经被破坏的有些惨不忍睹,别说策论了,就是再多挤一个字都挤不进去。
男主还长身玉立站在她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故青白莫名感觉有些煎熬。
被老师认定是差生这种情绪慢慢在胸腔中蔓延,还不等她羞愧,沈念尘终于迈步离开了。
她不由长出口气。
终于走了。
却发现沈念尘在她前面程安的旁边站住了。
故青白想起刚来那时,程安交上来的王八,不由有些想笑。
在这个教室里,能和她同病相怜的,应该就只有程安一个了。
肉眼可见的,前面程安的身体紧绷了一些,沈念尘的目光却在这时向她看了过来。
故青白对上他视线时,不由心里一突,紧接着低头写字。
这一堂课,当属故青白和程安最难熬了。
散学时,沈念尘果不其然的点了两人名字,嗓音淡漠而疏离的道:“用完饭后,来我屋里写十篇大字。”
程安哀嚎一声,故青白垂下了头。
两人都有些丧气的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见了不情不愿的情绪。
雨下了一整天,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两个室友热情的帮故青白把东西放入了宿舍。
小主,
一起去了古代版食堂。
三人坐在一处,开始交流基本信息。
今天开口让故青白与他们住一屋的少年先开口,这样介绍道:“我叫方玉,是方御史的嫡次子,家住清酒巷。”
旁边长相俊秀的刘栗听他说完,接着道:“我叫刘栗,世子可以叫我琉璃。”
“……琉璃。”故青白看了少年一眼,觉得这个名字有些……
遂转了话题道:“我叫卿宴,不用叫我世子,以后叫我子宴即可。”
两人双眼一亮,前后叫了她一声子宴。
交换了名字基本信息等,三人迅速熟络起来,方华和刘栗不免追着她问还会作些什么诗。
毕竟那天故青白是大放异彩一战成名。
两首诗像插了翅膀一般,飞到世界各处。不仅是京城文人雅士赞不绝口,就连偏远一些的诸侯国都把这两首诗惊为天人。
故青白颇为不好意思,毕竟这两首诗是抄来的,不敢居功,只说再难作出如此佳作。
方玉却张大着一张嘴巴,惊讶道:“你那天在百花楼不是这样说的。”
故青白回:“那天是我狂妄自大,如今想来很是惭愧。”
两人都想再问些什么,却听见一声响亮的“你们在聊什么”,虽然没聊什么,但两人当即下意识住了口,三双眼睛齐齐看向来人。
就见昌隆大步流星向这边走来,衣带当风,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木盘的侍童。
他一来就毫不客气在故青白旁边坐下,指挥着侍童一边儿放菜,一边儿回头看着少年俊美异常的侧脸线条问道:“你怎么不等我,你看我点了好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