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想让她过得自在些,在那种地方又能落得什么好?”
……
英莲第二次踏足妓馆,便是为着张真真而去的。
真真听小丫头说老鸨有请,满心的烦闷,还以为又是严琼若。
自打他见了她后便是死缠烂打,定要为她赎身。
那年的她久盼严琼若不至,恨极了他。
可她现今已是这番模样,所有心思都歇了,说怪他不过是借口。
私心里只想着草草了却自己这不堪的一生,不想再与严琼若有任何瓜葛了。
岂料屋内坐着的竟是一个美貌妇人。
老鸨介绍了英莲的身份,便乖觉地退下还关上了门。
英莲起身行礼道,“张小姐。”
这一声倒让真真不知如何作答了。
有多久没有人如此称呼过她,她早都记不清了。
这里没人知道她姓张。
大家都叫她一声珍珍姑娘。
英莲细细打量张真真。
她与张扬长得并不相像,只眉宇间的神色有一二分相似。
见张真真只是看着她不言语,英莲直接说明了来意。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张小姐便是气恼严七哥,可也得为自己的往后考虑。”
英莲说的话是实打实的。
真真如今已过三十岁,接的客人尽是下等的粗人。
待到她再年长些,怕是连接这些人的机会都没有。
妓馆可没有给姑娘养老的规矩。
又说不准哪日便得了脏病,一命呜呼了。
可是在穆盈府上,她也受够了后宅妇人的折磨。
张真真叹口气道,“妾身贱命一条,在何处又有什么差别?便去了严府,那严太太又如何容得下我?”
英莲听她所言,知她是气恼严琼若失约只是托词。
最大的原因还是忌惮之后的日子。
思忖着道,“张小姐可有想过不去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