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益丰“啧”了一声,“怪道爹不愿做饭呢,娘您也忒挑剔了些。”
看着施家三口其乐融融,英莲不由得思及往后之事。
他们在南琼开了食肆与香铺子,是甄士隐表示即便大赦也不想离开的缘故。
直说去到别处,还不如在槐县教书自在。
可如此一来,施益丰与爹娘就得骨肉分离了。
英莲摇摇头,反正想也没用,不如不想。
说不定到时候甄士隐又想去京城了呢。
明明是已经想好了夸赞乌鸡汤的话。
爱喝不爱喝的,施益丰是为她好,她自然不吝惜赞他。
可英莲端起碗来就一阵恶心,乌鸡汤的味道让她直反胃。
放下碗跑去屋外干呕了一阵子,什么也没呕出来。
施益丰匆忙去看,“娘子你怎么了?”
柳氏与施元寿对视一眼,面上皆有喜色。
英莲学医多时,自然也有猜测,用帕子拭了拭唇,右手把上了左手的脉。
脉象往来流利,如同圆珠在盘中滚动,是喜脉。
不由得咬着下唇笑了。
施益丰还在一旁着急,“究竟是如何了?”
柳氏本来还不确定,现在观英莲的神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抚掌而笑,“才说要走呢,就来了喜事,这下可是走不成了。我总得看看我的乖孙孙再走吧。”
施元寿面上也全是喜色,招呼小厮去打酒,“果真是喜事,咱们自家先好好乐一乐。”
“娘子,你……我……我要当爹了?”
施益丰拉起英莲的手,也用手指触着脉搏跳跃。
“都要当爹的人了,还笑得跟东街的傻子似的。你拉着莲儿作甚?你会把脉不成?还不快让莲儿坐下。”
看着自家儿子只知道傻乐,柳氏笑骂道。
“对,对!”施益丰如梦初醒,拉着英莲坐下。
英莲刚要坐,他又制止,“不行,这椅子太硬,我去拿褥子来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