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年有些愧疚，垂下头不敢看衣衫不整的如烟，心里再把施益丰骂了五六七八遍。

进至里间，靳盼儿也是差不多的装束，只用簪子随意地挽了头发。

李永年硬着头皮行礼，说明来意。

没看见施益丰，只以为他羞于见自己，才躲在靳盼儿身后，遂又更气了几分。

“施公子早已离开，奴家已命人告知李小公子，难道那人未将话传到？”

靳盼儿悠悠然开口。

李永年正欲说什么，突然想到方才的人只带话说要李永年自己走，压根没提施益丰去哪了。

是他们先入为主地猜测施益丰是在靳盼儿这的。

知道自己误会了，深夜跑来打扰实属无礼，李永年向靳盼儿与如烟作揖道歉。

如烟侧身表示不敢受。

“姑娘可知我大哥的去向？”

闻听施益丰只在靳盼儿的楼船上停留了片刻，李永年什么火都消了。

现在只好奇施益丰跑哪儿去了。

“施公子并未具体告知奴家。据奴推测，大抵是去寻一位喜熏香又爱作诗的姑娘了吧。”

靳盼儿说着轻笑出声。

喜熏香？

爱作诗？

那不就是英莲？

再三道歉离开楼船，李永年一蹦三尺高，朝空中挥拳，“好你个施益丰。”

翘起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来。

这才是他从小敬仰的大哥。

回到贾家船上，正要去自己房间。

透过窗纸看到黛玉房中似有烛火光亮，又听到她的轻嗽声。凝神分辨，知黛玉还未歇下，指节轻叩船窗。

不等黛玉出声询问，李永年小声说，“林世妹，你安心睡吧。我大哥去找英莲姐姐了，有他护着，姐姐定不会有事。”

说罢转身回了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