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儿即便不舍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跟着一起去流放。
这些都好办,只有阿蛮成了大问题。
最后是李永年拍着胸脯保证,定会好好照顾阿蛮,英莲才让阿蛮跟着李永年一道上京了。
听到有人唤自己,阿蛮抬头,就看到黛玉一脸愁苦地坐在窗边。
已近岁末,天气寒凉,黛玉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女娃,又生的瘦弱,此时看起来越发可怜。
阿蛮走近,要替她从外面关窗,“冷。”
黛玉伸手想摸阿蛮,阿蛮也凑近让黛玉摸她的脑袋。
“你也想姐姐了,是不是?”黛玉喃喃。
听了黛玉的话,阿蛮眼中泪光闪烁。
与阿蛮一样心中难过,在甲板上吹风的还有施益丰。
他刚得到消息,南周一带经历了大灾害。先是连续几个月未下雨,土地干裂、水源枯竭,粮食减产,农人苦不堪言。
可祸不单行,旱灾后紧跟着的就是蝗灾,蝗虫过境,庄稼颗粒无收,还祸及邻省。
最后虽是降下了大雨,可蝗虫早将地上能看得见的草木吃了个干净,哪里禁得住连日降雨,洪水席卷,流民遍地。
朝廷虽派了官员前去赈灾,可那点赈灾粮杯水车薪,救不了南周千万民众。
听说那一带现在流民四起,盗匪横行。
而南周,正是甄家流放途中的必经之地。
他们虽早已打点好了此行押解的官差,可若是甄家一行碰到了流民匪徒?
施益丰想也不敢想。
李永年再三唤他,他才回了内舱,一双手早已冻僵还不自知。
直到握不住李永年递来的茶杯才一声长叹。
李永年知他心中所想,可是也无法可施,只得出言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甄伯父一家吉人自有天相。”
就在这时,舱外忽传来一道女声。
“敢问小哥,不惊山人可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