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哪里能找到信使吗?”陈昼问。
······
“就这一封信,没什么其他东西了?”信使捏了捏信封,里面似乎只有一张纸,“你可要想好,埃夫勒领可不是什么近的地方,虽然港口刚好有艘要去佛兰德的船,但最起码也要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是中途反悔想要我带点什么,可就没机会了。”
“嗯,就帮我把这封信带到就好。”陈昼点了点头说。
“行吧。”信使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说,“两枚银币。”
陈昼拿出之前三人契约时拉涅罗约翰放在自己这里的钱袋,从中取出两枚银币递了过去。
信使将两枚银币和那封信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他从路边的围栏翻下去,划着一艘小船从水道里离开了。
陈昼看着他的背影。
水影摇晃间,她的眼前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轮廓。月光下,阿希姆站在船舷边缘,他的脸被月光的阴影遮蔽,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将她推下船去的?
圈套?陷阱?
还是仅仅出于同情?
陈昼摇摇头。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还是多祈祷一下埃夫勒伯爵夫人能看懂她信上的隐语,尽快让乔瓦尼知道她在这里吧。
······
今晚只有她一人回了房间,也没什么睡地上的必要,陈昼裹着毯子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半夜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在写字台上点着,一个高挑的身影背对着她的方向。
陈昼很快就认出来那是阿希姆,他浑身湿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将湿透后贴在上身的衣服扯下来,然后套上放在一旁干的袍子。
他精壮的上半身被跃动的烛火在墙壁投影上修长的轮廓。
陈昼连忙闭上眼睛,她等了一会儿,听声音阿希姆差不多该换好后才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从床上起来。
“你回来了了。”陈昼问,“白鬃没有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