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酒馆的二楼被简单地布置了一下,放了一张一看就很硬的床,两边摆着两个床头柜,床根有一张方方正正的箱子,应该是给客人装东西的,床头柜边上是一个画着棱格纹的衣柜,旁边还有一张写字台,旁边的圆桌子上放着一盏没有点亮的油灯,和一个篮子,篮子放着几块面包和苹果,旁边还有一个木盘子,摆着几根煮得像鞋底那么硬的海带。
一直等到天黑,他们也没等到拉涅罗约翰出现。
因为之前吃得太撑,晚饭陈昼吃了几块面包和一个苹果后就再也塞不下什么东西,到了睡觉的时候,看着房间里只有一张的床铺她又开始感到为难,然后从外面的杂物间里抱了些稻草回来。
“你在干嘛?”阿希姆正坐在写字台边写着什么东西,听到动静后望着她。
陈昼把稻草垒在墙角边,“晚上用稻草隔着睡会比较不冷。”
这还是她看电影《后天》的时候学到的,里面的流浪汉把报纸揉皱后塞进衣服里用来御寒,蓬松的东西保温性能都比较好。
“为什么要睡地上?”阿希姆奇怪地问,“床不是能睡下两个人吗?”
陈昼没法把真实原因告诉他,只能说,“你是贵族,我只是个奴隶,怎么能挤一张床呢?”
阿希姆看着她,半晌后耸耸肩,“随便你。”
他扭过头,一边继续写东西一边说,“不过你可以先在床上睡一会儿,我现在要写些信,一时半会用不到床。”
“真的吗?”陈昼看了看地上的稻草,又看了看铺着棕绿色毯子的床,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忍不住坐在床上,“那你要睡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给你腾开。”
“知道了。”阿希姆头也没回。
陈昼将头靠在枕头上。
今天实在发生太多事情了,告密,被威胁,打架,组团······
陈昼打了个哈欠,她看着阿希姆的背影,油灯暖黄色的灯光从他耳边扩散开,从这个角度,她能看到阿希姆垂下来的睫毛被淡淡的光笼罩着,像是被蛋清涂抹过的肖像画一样。
于此同时,她能听见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书写的声音,像是雨滴落下时一样发出“沙沙”的声响。
伴随着沙沙的声音,陈昼渐渐合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