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漕运,断了?”
听到这话,王导宛若遭到一记惊雷,大脑一片浆糊!
“上个月的消息了。”
“徐州本地豪族造反,聚集了流民数十万,杀徐州刺史,截断运河,现在各地的赋税已经无法通过漕运,运送到洛阳、长安两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司马仲本铁青道,
“意味着京师要断粮了。你说,陛下能不着急吗?”
徐州是漕运的中枢。
之前战乱的时候,徐州就不是很太平,当时的徐州本地官员,也还是愿意给朝廷一个面子,运输部分物资进京。
但随着时间推移,大魏朝廷的控制力一日不如一日,江南那些豪族便再也压不住野心了。
徐州豪族造反,只怕就是一个导火线。
其实在当下的大魏南方,哪处的豪族不反?
豪族与门阀不一样,门阀是有权有势有钱,他们跟朝廷息息相关,担任大魏朝的官员,接受着大魏朝给予的各种特权,所以再怎么逼,门阀也不会反。
他们本就是特权阶层,何必反自己?
而豪族,说白了,是地方的狗大户。有钱而无名,没有官职和爵位,占据着大量的土地和人口,但没有地位,时常被门阀瞧不起,是世家大族鄙视链的底层。
这就造成了一种不平衡。
我明明有人有钱,几十年努力比拼,凭什么比不过你几代当官?
他们要反,是因为政治与经济地位不匹配,所以在战乱时期,才会一窝蜂冒出来。
“所以陛下急着抄了显贵的田产,就是为了弥补亏空?”
王导这会了然。
就说河北大捷,封赏军士,按照杀胡令的最低标准,开销都极其庞大。
“对!当下对外用兵,军费每天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你说,将士要是吃不饱饭,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司马仲本凝重道,“就是当下拿了洛阳显贵的私房钱,也只能解燃眉之急而已!如果南方无法恢复漕运,这场战争,我们就已经败了……”
王导终于意识到严重性,起身道:
“我去找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