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们客气,都是自己人。”高自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向钱程和时安礼,“床大,你俩睡,我睡沙发。”
时安礼点点头,“好。”
......
夜深,顾秋实的麻药作用已经完全消了。
身上的痛感慢慢变得明显起来,像一直有一根痛筋在跳动。
顾秋实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侧过头,看到舒常峰靠着自己的手臂趴在床上睡觉。
伤口上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叫醒熟睡的人。
顾秋实用手臂推了推他。
“哥哥......疼......”
舒常峰在睡梦里察觉到了身旁的人的异动,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这一晚上他都不敢熟睡,生怕顾秋实醒了叫他自己没听见。
“怎么了?哪里疼?”
他急得站起来,放低身子听顾秋实说话。
“伤口......”
“我叫护士来,不怕不怕!”
其他人还在睡觉,舒常峰压低了声音说话,按下了旁边的呼叫铃。
病房里另一张床上的钱程和时安礼,小少爷整个人窝在钱程怀抱里,此时睡得正安稳。
钱程睡眠不好,一直都睡不熟,轻轻一点动静就能让他醒过来。
听到了呼叫铃的声音,他轻轻撑起身体,往舒常峰这边看。
“怎么了?”他用气声问。
“伤口疼,我让护士过来了。”舒常峰说。
钱程看到顾秋实皱起的眉头,看上去估计疼得不轻。
寻常的肋骨骨折只需要保守治疗,顾秋实的伤太严重,骨头的错位可能会影响到脾脏,所以医生直接进行了手术。
这会儿麻药算算时间是到了,伤口还是新的,肯定不好受。
钱程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从时安礼脑袋下面抽出来,起身走到顾秋实身边。
很疼,可伤的是上半身,顾秋实不敢动弹。
钱程用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细声安慰道,“护士马上就来了,没事啊,马上就不疼了。”